“白天见到的小子，我说为何见到他感到这么烦躁，原来是与你有关系的。”月姨双手环胸，声音格外冰冷的说道。

仙风啸和秦封皆是尴尬的笑了两声。

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秦封接受到仙风啸求救的眼神。

瞬间会意。

“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前辈。”秦封说道，谁知下一刻，地面上出现各种各样的蛊虫。

安静的夜晚一下子被打破了，入耳皆是蛊虫躁动的鸣叫。

要是两个人稍微动一下，那些蛊虫便会在顷刻之间扑上来。

微微叹了口气，仙风啸的眼神中尽是疲惫，“行了，你让这个小子走吧，此事和他没多大的关系，我留下来陪你。”

“不，这小子也要留下来。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想要逃跑有各种方法。毕竟先前你就这样做过。”

月姨的声音中带了丝委屈，温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仙风啸的神情有些怔愣。

岁月对她似乎格外的优待，明明二人有二十多年未曾见过，但月姨的容颜未曾有过太大改变。

甚至相较于那时的年轻青涩，此时更多了分韵味。

而仙风啸自己则因黑森林一行，实力再也无法前进，身体也受到了无法弥补的损伤。

以至于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年多年，早已不复年轻时的英俊潇洒。

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密布，就是一个老头子。

哪怕仙风啸想要弥补自己先前欠下的事情，可现在的他自觉配不上月姨。

况且过去了这么多年，月姨许是早就结婚嫁人了。

欠下的债，终究没法偿还。

“你现在过得很好，何必在意我扯上关联。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儿吧，她和你年轻时神态很像。”仙风啸苦涩的说道。

“女儿？我为了你，不曾嫁人。”

气氛更加的安静了，秦封站在两人身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格外尴尬。

最终还是仙风啸打破了平静。

“不值得。”

“难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听你一句不值得吗？仙风啸你还有没有心！”月姨的双目泛红，克制的情绪控制不住了。

然而仙风啸考虑的诸多因素。

要是答应了月姨的情意，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她。

“都怪年轻时候犯下的错。现在我愿意尽一切力量来弥补，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哪怕豁出去命也去做。”

“既然如此，那便与我成婚。”

“抱歉，仅有此事无法做到。”

仙风啸低下了头，月姨大笑了两声，声音格外的悲凉。

连秦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个女人的生命中能有多少个二十年？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月姨为了仙风啸守身二十年，这种情意，仙风啸怎能辜负？

就像林沐欢在秦封失踪后，甚至都不知道秦封是否活着，仍愿意剩下秦念封，一个人苦苦挣扎了十多年。

在那之前林沐欢可是林氏的大小姐，从小都不曾吃过苦，也不曾愁过钱。

完全不敢想象林沐欢是怎样撑过那十一年的。

正是因为如此，秦封在回来之后才会想要加倍的对林沐欢好，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在林沐欢的面前。

“走吧，算我先前看走了眼，等错了人。”月姨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虚弱地挥了挥手，将所有的蛊虫收了起来。

仙风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朝着旅社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察觉到仙风啸心情的低落，秦封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又负了她一次，今天晚上见面，本以为往日的结都能解开，不想她一直被过去所困着，只为等一个混账。”仙风啸忽然满是嘲讽的说道。

“前辈的心中也有动摇了，要真的绝情，今天也不会到此。”

“臭小子，你不明白。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骨的人，邋邋遢遢的一个老头子，怎么配得上她呢？”

“月姨不是一个看重外表的人，她想要的也只有前辈罢了。”

若是月姨真的会注重外表的话，那么也不会苦苦等候二十多年。

仙风啸之所以不敢去承担月姨的情谊，是因为心中充满了自卑。

加上他觉得太过愧疚，才会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但有句话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仙风啸总要面对心中的问题。

“若你知道发生过什么，就不会这样说了。明月她……”

在二十多年，仙风啸还是仙家鼎鼎有名的天才弟子，最有希望继承族长位子的人。

彼时他才刚刚二十三岁，修为一举突破鬼王，是仙家几百年来第一个在二十三岁就有如此成就的人。

少年意气风发，觉得全世界都没有敌手。

便开始游历山河，恰好仙风啸听说了关于苗疆的事情，便想着来此一探究竟。

他来的日子，苗疆下了几十年来的第一场雪，万物素裹。

苏明月是一个苗疆部落族长的女儿，炼制蛊虫极有天赋，十六岁那一年便炼制出了蛊王，此后一路猛进。

任何的蛊虫皆能轻松炼制而出。

十八岁时，按照苗疆部落的规矩，她便要开始招婚，恰好苗疆落了雪，众人皆看成是天降祥瑞的特征。

仙风啸看着一堆人在台上比武，好胜心上来了，便不明所以的冲上去挑战，他打败了所有的人。

虽不是苗疆人，但按照规矩能在台上站到最后的就是苏明月的丈夫。

天才少年遇上同样出色的苗疆少女，二人擦出了不少火花，却又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但仙风啸的目光不仅仅是苗疆，他又听说了黑森林，硬是要独自挑战，并许诺等到回来，会风风光光的迎娶苏明月。

那是仙风啸做过最错误的决定，黑森林九死一生，他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出来。

丧失所有的所有斗志，加上身体遭到极大损伤，心知无法再配得上优秀的苗疆公主，便托人带去一封信。

信中只说遇见更为合适的人，让苏明月不要继续等下去了，谁知苏明月将自己培养的蛊虫送过来，以做仙风啸大婚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