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瞪大眼睛,眼里全是红血丝,嘴唇颤颤动了几下,还没说出话,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坐在了地上。
顾长生默然得看着这一幕,如果把秦红换做其他人,他会劝陈知许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秦红不一样,她的确是咎由自取。
陈卓一家就是太过顺风顺水了,祖父打拼下来的小公司积累了许多人脉,陈知许的大伯做人做事实诚大方,所以和顾家那边交情不错,祖父生前本打算把公司交给大伯管理,陈卓辅助。
天有不测风云,陈知许的大伯生了一场大病,日渐消瘦,整天只能在床上趟着,陈卓这才有机会独立管理公司,祖父去世了成了公司的一把手。
秦红在陈卓辅助大伯的时候就已经嫁到陈家了,那个时候秦红还没有这么嚣张,直到大伯因病也走了以后,她变本加厉,为人处世越发刁难苛刻。
和陈家原本很好的那些世家也是在这个时候渐渐疏远了。
顾长生害怕陈知许这番话会刺激到秦红干出一些暴躁的举动,他默不作声的把陈知许往后拉了一步,自己用身体隔开与秦红和陈知许。
秦红当然很生气,一夜未睡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打陈知许了,当然如果顾长生不在场的话还可以试试,她还有有自知之明的。
“怪不得这么嘚瑟,敢上门找我,原来是又勾搭到男人了。”
她动不了手,但嘴上不会轻易放过。
陈知许盯着秦红死不悔改的模样,怒极反笑:“等警察来了希望你也是这样说话。”
“就是一个破盒子,就当孝敬我怎么了?你在陈家我养你了这么多年,拿你一件东西不过分吧?”
“拿和偷是有区别的,至于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一会警察来了会告诉你正确答案的。”
顾长生面色深沉,眼底全然是冰冷的神色。
就算警察不来,他也知道锦盒肯定在这间别墅里,可他们不能擅自翻取,让秦红捉住把柄,还是要等相关警务人员来了再做判定。
顾长生长得温润懦雅,严肃起来全身又散发出一股英武正义之感,一下子真把秦红镇住了,她的情绪随着平复下一些了,心里的气愤转变了慌张恐惧。
锦盒是她拿的没错,但陈知许这个贱人也太斤斤计较了,为了一个锦盒专门追到了家里。
呸,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手里有点值钱的东西就当成宝贝供着了。
秦红搓搓手,余光看向天台,眼珠子转了转,似想到了什么。
“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谁稀罕一样,我这就去给你拿出来,交给你们后就要离开我家。”
陈知许面上闪过怀疑,拒绝她的提议,继续等警察过来。
可秦红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手脚并用连爬带滚的从地上起来,走出了卧室,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陈知许皱眉,没有说话。
都已经打过报警电话了,不管秦红怎么做,她都会等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
陈知许面上虽然没怎么样顾长生觉得秦红变脸太快了,有些不对劲。
“秦红不会跑吧?”
陈知许一顿,突然想起来陈家书房里是可以通往天台的。
意识到了这点,她面色一沉,推开书房的门时,里面一片狼藉,除了一地杂七杂八的东西,哪里还有秦红的身影。
秦红跑了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警察就来了。
简单的询问,警察得知秦红就是最晚被带到警局陈卓的老婆,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一家人,连犯法都是整整齐齐的的。”
“案子已经结了吗?”
陈知许表情腼腆的问,有点不好意思。
她知道办案过程中,案子中的一些细节是不允许透露出去的,但还是忍不住,她还要好好想想怎么样和祖母那边交代。
陈卓再不好也是她唯一的儿子了, 祖母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吧。
“还没,不过差不多了,需要周琛再去警局一趟。”
陈卓后续怎么样待定,陈清清人证物证俱全,基本逃不掉了。
故意投毒多次,起码五年以上。
冬日的天暗得很早,下午四五点就开始阴沉沉的,没了明晃晃的阳光,夜晚更是漫长又寂静。
陈知许从陈家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病了,她躺在床上,整个人陷到柔软的床垫里,白皙的脸红红的,光滑的额头上出了层细密的汗,杏眸雾蒙蒙的,缺少了平日里的生气。、
昨天夏良田的助理给她打了通电话,沟通了一下稿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夏良田想让她把章挽霞也写进去,章挽霞的陪伴与支持在夏良田的人生中有着不可代替的,是有伟大意义的。
这波强势秀恩爱让陈知许羡慕的厉害,她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要走下流程询问过总编一声。
总编那边不用想也是欣然答应。
不过可以预想到,采访稿件一发出,一定有很多已婚男人遭殃。
陈知许是今天早上给夏良田回复的,夏良田听出了她声音沙哑,关心的问了几句。
挂了电话,陈知许脑袋晕晕沉沉的,眼皮一合,没多久睡了过去。
一直到陈灿灿从学校回来,她还没有醒。
一开始陈灿灿以为陈知许在睡觉,特意蹑手蹑脚的行走,害怕吵醒他。
到了晚上七八点,陈知许浑身酸痛,硬生生被小腹传来一阵阵的胀痛疼醒了。
陈灿灿这才意识到陈知许不是在睡觉而是生病了,看到陈知许脸色苍白,虚弱的没有一点血色,他心疼极了,又是端水又是拿药的,
陈灿灿不知道妈咪得什么病,干脆把整个医药箱搬到卧室。
陈知许捂住小腹从卫生间出来,陈灿灿连忙蹬蹬蹬小跑过去搀扶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着急:“妈咪你快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我去给你拿药,你喝下去就可以变好。”
陈知许摸了摸他的脑袋:“本来就是感冒了,现在大姨妈也来捣乱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把陈知许扶到卧室,看着她躺在,然后小大人似的替她掖好被子:“妈咪你等等我哦,我马上回来。”
陈知许眨眨眼,疑惑的看着他:“乖宝要干什么?”
“我要照顾妈咪,让妈咪快点恢复健康!”
说完,陈灿灿小跑到客厅,翻箱倒柜找出热水瓶,然后再跑到饮水机前,踮着脚尖往瓶子里接热水。
滚烫的热气腾到了他白嫩的小手,瞬间红了一小片,陈灿灿疼得眼泪差点冒了出来,可还是坚持把热水接满,拧起瓶盖,屁颠屁颠的回到卧室。把热水瓶小心翼翼的放到陈知许的肚子上。
陈知许感动到不行,眼眶发红:“你怎么知道妈咪需要热水瓶,是学校里的老师教的吗?”
陈灿灿盘着小短腿坐在床边:“是滴,今天送我回来的老师和我说哒。”
“这两天在新学校呆得开不开心?”
“开心!”
他回答这个问题时,稚气的小脸洋溢着欢喜:“新学校的老师会教我很多东西,有英语单词,还有历史介绍,读唐诗……最最最重要的是还会教我们怎么样照顾妈咪和爸爸,不像之前的学校,只会陪我玩,无聊的很哩。”
陈知许一顿,有些担忧他一下子吸收这么多知识会吃不消:“那你觉得这样的学习环境会辛苦吗?”
陈灿灿摇摇头:“当然不会啦,我想学很多很多东西,快快长大,这样我就可以照顾妈咪啦!”
闻言,陈知许心里一暖,还没来的及夸奖儿子一番,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母子情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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