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上司的妻子被困荒岛,她将仅有的物资以天价拍卖。
头孢消炎药一万块一袋起拍。
五谷能量棒三万块一根起拍。
就连我想要进山洞过夜都需要缴纳十万一晚。
为了让亲妹妹活下去,我当牛做马,砍柴生火。
妻子的白月光却故意把我锁在洞外受冻。
妹妹不忍心,想为我开门,被妻子反手扔进海中,
“吃里扒外的贱东西!在海里好好反省!”
鲨群的阴影瞬间将她吞噬。
我目眦欲裂,
妻子却冷笑,
“这海里哪有鲨鱼?别碍事,阿瑾要出去晒太阳。”
看着眼前的猩红,我死死攥住拳头。
他们不知道,我已发现山中的信号器。
三天后,我就要离开这座荒岛了。
1
我跪在海边,手里捧着被血染红的碎布条发出阵阵悲鸣。
妹妹的尸身早已被鲨鱼啃食得只剩下几块残骸,和几块血红的碎布静静地浮在海面上。
尸骨残骸上的咬痕还清晰可见,残留的碎肉就挂在骨头上。
妹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当然她得有多害怕啊!
悲痛充斥着整个胸腔,我哭到快要昏厥。
海边站着几个小岛原有的执勤员,像是没有看到我这边的惨相一般,正对着不远处的一艘小船议论纷纷。
“哇!苏总队和许南瑾简直配一脸!这是我见过最般配的姐弟恋了!”
“看到小船侧面刻的‘爱的宣言’了吗?那可是苏总队亲手刻上去的呢!”
“怪不得许南瑾受伤时,苏总队恨不得把全部的医疗物资都给他用,这么美好的一个人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幸好被困的这半个月里每天都能吃到这么高级的狗粮,要不然这段等待救援的日子该有多难熬啊!”
我紧紧握着妹妹的残骸,想要寻一处没有野兽的地方安葬她。
可安静的地方在小岛的另一边,我需要划着小船过去。
岛上仅有一艘小船,我无奈之下只好拿出对讲机呼叫苏雨漫。
可电话刚接起,就传来她恼怒的吼声:
“霍铭,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有事找我要通过正规程序!”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那被困的这段时间整个队就得乱成一锅粥了!”
“你再次触犯临时队规,就罚你和那个贱丫头连续三天都没有饭吃!”
“想要食物的话也可以,去申请走拍卖流程吧!晚了我可就要下班了,到时可别饿坏了你那个蠢货妹妹!”
这样的话我这几天已经听了不下十遍。
结婚八年,她对我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对我的要求比别人要严苛数倍。
就好像我不是她的爱人,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这时,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人娇滴滴的声音:
“苏苏,你干嘛又这么凶啊?该不会霍副队又违反队规了吧?”
“他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明知道你要指挥整个小队,还要故意给你找麻烦!”
“霍副队,你和你那个蠢蛋妹妹就不能少给苏苏找麻烦吗?你真以为苏苏念及夫妻之情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他发生争执,我只想快点安葬妹妹,让她安息。
我叹口气,艰难地开口道:
“雨漫,你能不能把小船借我用一下,我真的有急用!”
“晴晴死了,我要——”
“闭嘴!霍铭,你有什么资格直接唤我的名字!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叫我苏总队!”
苏雨漫厉声打断了我,不耐烦地吼道:
“还有,那条小船可是队里的稀缺物资,怎么可能轻易地借给你用?”
我死死攥着拳头,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感觉。
稀缺物资我不配用,可许南瑾每天划船去晒太阳就可以?
八年的婚姻,我没想到在苏雨漫眼里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甚至连许南瑾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苏雨漫见我不出声,以为是我心虚了。
“霍铭,你就为了和阿瑾争宠,竟然诅咒自己的亲妹妹死掉?”
“你这个废物就不能像从前那样懂点事,非要趁着我执行巡逻任务时无理取闹?”
我冷笑一声,她明明是打着巡逻的旗号和许南瑾出去乱搞,而且上一次厮混还被岛上的人看过全部过程。
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与她纠缠,低声哀求道:
“晴晴她真的死了,她的尸骨被——”
2
“够了!”
对面传来苏雨漫的一声怒喝:
“那个贱丫头命硬得很,要是真那么容易死掉还好了呢,刚好可以省下一份食物给阿瑾开小灶!”
我绝望地垂下头,苦笑出声。
听筒里传出杂音,许南瑾夺过了对讲机。
“苏苏别生气!我们不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了!让你的阿瑾来哄你开心吧!”
他冲着对讲机拉长音地说了句再见,然后按下了关闭键。
对讲机里突然传出一声娇嗔,我向不远处的海面望过去。
只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只剩下一个,许南瑾俯身将头埋进苏雨漫的双腿间不停地做着起伏动作。
苏雨漫情动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刚结婚时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激情时刻。
可后来自从许南瑾来了队里,她就再也没有让我碰过。
我看着地上妹妹的尸骨残骸,听着对讲机里时不时传出的浪叫声,泪水决堤。
我很想大声地告诉苏雨漫,她的对讲机没关上。
可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默默地关掉对讲机,脱下上衣将妹妹的尸骨和血衣裹好。
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海里,朝着小岛的一头游过去。
一个小时后,就在我快要虚脱时终于游上了岸。
徒手将妹妹安葬好之后,我握紧了手里的信号器。
三天后,我就带着妹妹离开这里。
等我返回时,苏雨漫已经先回去了。
她看到我满身湿漉漉的,冻得浑身发抖,十个手指也血淋淋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刚要出声询问,下一秒许南瑾就横在我们中间,撒娇道:
“苏苏,刚才划船时人家不小心把手指蹭破了皮,好疼呢!”
“都说了在外人在场时要叫我苏总队,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许南瑾瞬间红了眼眶,哼唧道:
“哼!那我以后都喊你苏总队,这回你满意了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
苏雨漫方才眼里的心疼更盛了,只不过这次是因为许南瑾。
“怎么那么不小心?快点去取药箱,我给你上药!”
她轻柔地给许南瑾上完药,就要收起药箱。
我攥紧了双拳,受伤的十个指头紧紧挤在一起,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雨漫斜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道:
“霍铭,你也知道的,现在物资紧缺我们要一省再省,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你手上的伤也不是很重,就用盐水冲洗一下得了。”
我抿着唇,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心彻底凉了下去。
3
傍晚,我饿着肚子坐在岸边,望着妹妹下葬的地方。
苏雨漫下了禁令,三天内都不许我吃任何东西,也不许给我任何食物。
许南瑾出来时嘴巴上还挂着油星,他拍拍肚子,得意地笑道:
“苏苏非要逼着我吃光一整碗红烧肉,她见我吃不动就亲自夹菜喂我吃。”
“可我后来实在吃不下了,只好便宜了我养的那只狗了。”
我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之前妹妹受伤身体虚弱,可苏雨漫死死卡着物资,妹妹好几天都没有吃到肉。
我只好去求她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分给妹妹一点肉吃。
她当着我的面,将盘里的鸡腿喂了狗,冷冰冰地嘲讽道:
“狗配吃,但她,不配!”
可我们刚结婚时,她和妹妹的感情很好。
妹妹以有这样优秀的嫂子为傲,只要有时间就和嫂子待在一起,说要成为嫂子那样的人物!
后来她做到了,可苏雨漫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只因为妹妹进队的第一天,就意外发现了苏雨漫和许南瑾的奸情。
她替我抱不平,私下找到许南瑾狠狠将他教训了一顿。
也就是从那时起,苏雨漫就和她结了仇,不止一次地给她穿小鞋借机处罚她。
这一次,苏雨漫也是伺机报复,没想到竟生生断掉了妹妹的性命。
许南瑾在我面前晃了一圈,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我:
“霍铭,你下午的时候去哪里了?”
我心头一紧,咬紧了牙关。
他拍拍我的背,示意我别紧张。
“我就随口一问,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感谢你把老婆让给了我!”
他嚣张地大笑,转身出去了。
如果换作以前他这样刺激我,我就和他打起来了。
虽然我知道最后苏雨漫一定又会站在他那边,可该打的架还是要打。
但是妹妹死了,我对苏雨漫已经彻底死心了。
所以面对许南瑾的挑衅,我已经不会再愤怒,只会觉得深深地恶心。
还好再等三天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直到晚上许南瑾才回来,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向了我。
看清袋子上的标志时,我整个后背都绷紧了。
那个袋子竟然是装着我妹妹尸骨的防水袋!
4
可我不是下午才把它埋好,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许南瑾的手里?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
指着他手里的袋子,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拎着袋子故意甩了甩,高声道:
“霍副队,你是说这个袋子吗?这不就是你偷偷藏起来的东西吗?”
“苏总队罚你们兄妹三天不许吃东西,你就偷藏食物打算趁着夜里偷偷吃吧?”
说完他冷下神色,用力将袋子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要不是我的狗发现了你,你就打算蒙混过关了吧?”
我拼命摇头,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求你快把袋子还给我!”
我试图推开他抢回袋子,可我一整天没有吃饭加上又受到痛失妹妹的打击,根本就没有力气推开许南瑾。
反而我还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头部磕到了地上尖锐的石子。
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可我根本就顾不上这些,爬到许南瑾的脚边,乞求他抬脚。
“这真不是偷藏的食物!这是……这是我妹妹的尸骨,求你快还给我!”
苏雨漫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她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霍铭,在这里我的话就是圣旨,你竟然敢不听!”
“看来还是我对你们兄妹太纵容了,是我对你们的惩罚太轻了!”
“霍晴那个贱丫头在哪里,把她喊出来!你们兄妹两个今晚就跪在这里反省,别想睡了!”
她见我不动,拔高了音调。
“霍晴呢?喊她出来!”
我垂下头,失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悲痛地哭出声:
“晴晴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她的尸骨就在那个袋子里!”
苏雨漫眼神凌厉,恼怒道:
“霍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个小袋子怎么可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尸骨!”
许南瑾讥讽地哼了一声,弯身捡起袋子就扔进了狗笼里。
“霍铭,你就别狡辩了!这里面明明就是动物的骨头,刚好给我的狗当夜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