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宴礼初遇时，
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混混，被人揍的半死不活。
而我刚接手家族产业，是道上有名的黑玫瑰。
他低头，总是不敢说爱我。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给他鼓励，
“跟着我，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红着眼眶承诺，
“等我站稳脚跟，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为了这句话，我动用所有资源，
护着他走过五年枪林弹雨。
直到他成为道上闻风丧胆的大佬，再也看不出以前的自卑。
我高兴地等他跟我求婚，
可等来的只是他抱着一个栀子花般纯洁的女孩，
将原本要给我的结婚戒指套在她手上，
当众宣告：
“这是我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我捏紧了腰间的枪，
心脏像被生锈的刀反复切割。
沉默很久，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那我们就散了吧，我成全你们。
1.
看到顾宴礼朋友圈的那一刻，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五年了，这是顾宴礼第一次更新朋友圈。
可十指相扣的却是他和别人。
配文，向挚爱求婚。
林柔栀的手娇嫩无比，不似我的手沾满鲜血。
一时间我分不清，刺眼的是那行字，还是林柔栀手上的那枚钻戒。
上个月顾宴礼斥巨资从拍卖会上拍下了这枚戒指，还故作神秘说，等他给我的惊喜。
没想到这就是他给的惊喜。
我扯了扯了嘴角，手指微动写下了评论。
“祝你们99。”
没过一会儿，顾宴礼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清寒，你在闹什么？”
“我只是帮柔栀撑腰，躲避仇家罢了。”
“她刚给我挡了子弹，我不能看着别人欺负她。”
我攥紧衣袖，指甲扣进肉里都浑然不知。
三年前他刚稳住地位，抱我时目光坚定。
“清寒，从此换成我护你。”
可现在林柔栀给他挡了一颗子弹，他就亲自下场来羞辱我。
那我这五年给他挡过的枪林弹雨又算什么呢？
我苦涩开口，“所以你们在树林里野战，也是为了保护她是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一道娇俏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姐姐，那天是我太害怕了，宴礼才”
“你给我闭嘴！顾宴礼，我曾经说过的，如有不忠就给我滚。”
林柔栀在一旁弱弱道。
“对不起，姐姐，你别生气了，我明天就滚。”
顾宴礼有些不满，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柔栀哪也不去，就在我身边。我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她。”
“你确定？”我眯着眼，心中委屈和愤怒却怎么都压不住。
顾宴礼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林柔栀张口，声音有些害羞。
“姐姐，等一周后仇家都走了，我就让宴礼把朋友圈删掉。到时候宴礼还是你一个人的。”
“不需要，你喜欢就拿走。”
我开口，声音冷冽。
“脏了的东西，我可不想再捡回家了。”
顾宴礼在一旁怒气冲冲，“江清寒，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玩意儿是吧？”
“所以你现在把朋友圈删掉，让林柔栀滚蛋，能做到吗？”
我挑了挑眉，很期待他的反应。
如我所料，顾宴礼闭口不提林柔栀，而是反过来责备我。
“江清寒，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柔栀离开我会很危险的，你为什么非要见死不救？”
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总是喜欢用愤怒掩盖心虚。
每次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反过来都要我去哄他。
他只会不断的责备。
林柔栀在顾宴礼身边耐心安抚着。
“宴礼别生气了，姐姐可能也只是吃我的醋罢了。”
我冷笑，“顾宴礼跟了我五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吃醋？”
话音刚落，顾宴礼声音中怒火更甚。
“够了，江清寒，别再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了。”
“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样说我？”
我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为了他，我受过伤也中过弹，可我没有一句怨言。
现在他竟然说我耍大小姐脾气。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站稳脚跟就跟我求婚，不会让我受任何人欺负吗？”
我以为曾经的回忆能让他醒悟，可我错了。
过去的点滴早就随着时间消逝。
顾宴礼开口，语气令我心头一颤。
“一吵架就翻旧账，有完没完了？”
“等我帮柔栀躲过仇家追杀，我肯定跟你求婚。”
“行了吧？”
林柔栀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姐姐你放心，如果你实在不高兴，就把我当成你的替身吧。”
我等了半天，顾宴礼都没有再开口。
心中的怒火终于再也压不住，我冷冷张口。
“顾宴礼，我们分手吧。”
2.
“江清寒！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宴礼有些恼怒，声音拔高。
“我只是为了帮柔栀度过难关，你怎么就非要这么恶毒？”
我苦涩一笑。
当初顾宴礼说我是这个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可现在，他抱着另一个女孩，说我恶毒。
原来爱与不爱竟这么明显。
曾经的爱早就被时光一点点磨碎。
在手下跟我汇报顾宴礼和林柔栀树林野战时，我便知道他不爱了。
“到此为止吧。“
我语气平静，说完便挂了电话。
手机壳里面还塞了我们的合照，我定定了看了一眼。
下一秒便将合照拿出来撕碎。
既然顾宴礼做不到他的承诺，那我又何必贪恋他给的那一点温暖。
过了许久我才平复心情。
我将手枪别在腰间，准备出门谈一个重要合作。
可刚打开门，就看到顾宴礼怒气冲冲向我走来。
“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我冷笑，“都已经分手了，难道不应该拉黑吗？”
周遭的温度一瞬间降的很低。
顾宴礼挡住我的去路，“我们谈了五年，你说分手就分手？”
这时林柔栀也匆匆赶来，站在顾宴礼的旁边。
“姐姐，你别和宴礼闹脾气了。宴礼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我气极反笑。
“再重申最后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顾顾宴礼冰冷的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可一双手却紧紧环住我的腰间，令我动弹不得。
我皱眉看向林柔栀，可她却嘴角勾出一抹笑，摸向我腰间的手枪。
“姐姐，你拿着枪准备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
我伸手准备夺回，但林柔栀不依不饶非要和我抢。
“你回来跟宴礼好好谈一下。”
下一秒。
“砰。”
林柔栀尖叫着捂住她的肩头，鲜红的血液在白裙中绽放开来。
可我分明并没有扣动扳机。
顾宴礼一把推开我，快步去查看林柔栀的伤势。
林柔栀满脸虚弱，“别怪清寒姐，她不是故意的。”
顾宴礼看向我的目光似乎结了冰。
“江清寒，这次你过分了。”
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我心中只觉疲惫。
“是她自己非要抢”
“砰。”
顾宴礼的枪出的很快。
我呆愣着看着我肩上的伤，痛觉席卷我所有思绪。
恋爱五年，顾宴礼第一次向我动了手。
他反应过来后，慌乱的朝我走来。
“清寒，我刚刚只是.”
“别靠近我！”
不知道他开枪的那一刻，会不会想起我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因他而来。
我捂着伤口，头也不回的离开。
“清寒，你听我解释.”
顾宴礼在身后叫喊着，但我却没有停下脚步。
“宴礼，你快去追吧，不用管我。”
林柔栀在一旁虚弱的出声。
顾宴礼纠结了一瞬，便转头回到了林柔栀身边。
“别怕，柔栀，我会陪着你的。”
“可是姐姐也受了伤.”
“算了，给她一点教训也好。”
我走进电梯里，远离了这些声音。
脑中记忆有些模糊。
他上一次说，会永远陪着我，似乎已经是许久之前了。
那些我向往的未来，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
3.
本以为只要远离顾宴礼，他便和我没了关系。
可我没想到，道上最近流言飞起。
我拿着手下小五上报的消息，气的将文件扔在桌上。
他们竟说我当年靠近顾宴礼，是贪图顾宴礼手中的产业。
道上最怕的就是黑吃黑，有点脸面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可不知是谁编出了这一套话，信的人不占少数。
“姐，他们怎么敢这么说你！当年顾宴礼就是个小混混，有个屁的产业。”
小五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我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去，把我和顾宴礼曾经恋爱五年的事情传开。”
“谁再敢嚼我舌根，就上报给我，我亲手杀了他。”
很快道上就都知道我和顾宴礼的事情，可顾宴礼亲自下场，否认了一切。
道上混的人都是有眼色的，谁势力大，谁说的话就是真的。
顾宴礼用着我给他刀山火海争夺来的势力，又一次污蔑了我，我手下产业很快便开始亏损。
“不好了姐，咱们仇家找上门了。”
小五跌跌撞撞，拼着最后一口气跑进办公室来给我报信。
我慌张的抄起医药箱，想要处理小五血流不止的伤口。
可他只摇摇头，拉着我的衣袖。
“姐，他们人多，快跑。这辈子能跟着你混，值了。”
“小五！”
眼前跟了我八年的小弟在我面前永远闭眼。
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捡起小五身上的枪，冲了出去，入眼便是满地狼藉。
仇家看到我，笑的张狂。
“要不是亲耳听到顾宴礼说和你没关系，我还不敢动你呢。”
“这么多年你替顾宴礼抢了我那么多生意，老子动不了顾宴礼，只能先找找你的麻烦了。”
我没有说话，激烈的枪声震得我快要耳鸣。
顾宴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拼尽全身力气，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子弹，才给小五报了仇。
黑衣不断滴落血珠，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开门后，我看到顾宴礼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见我回来，他皱眉起身。
“顾清寒，你为什么要公开我们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柔栀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冷笑，“那你知道你及时的否认，又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顾宴礼表情有些不耐烦。
“你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能有什么麻烦？”
话音刚落，他这才注意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神情微变。
“怎么受伤了？”
我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想到小五的死，我的心隐隐作痛。
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我默默走进房间，拿出医药箱上药。
顾宴礼紧跟在我身后，“清寒，我知道你脾气倔。我答应你等柔栀摆脱仇家之后，我就娶你。”
“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受到伤害的。”
我气极反笑，“顾宴礼，你让我受得伤还少吗？”
他张口，刚准备解释。
可下一秒，“吱呀”一声，浴室门打开。
林柔栀裹着我的浴巾走了出来，声音千娇百媚。
“宴礼，我洗完啦~”
我面色如霜看着眼前二人。
“你们找刺激找到我家来了？”
4.
顾宴礼眼中罕见露出一抹心虚，但转瞬又消散不见。
“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其他帮派的眼线在调查柔栀，我只是想做戏做全套。”
“我看你是假戏真做了。”
经历了这么多次，我早就不在乎他的解释。
我江清寒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更何况他们害死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
顾宴礼的嘴巴张张合合，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当初在道上宣扬我黑吃黑，是林柔栀提的主意。
可顾宴礼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默认了林柔栀的行为。
想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掏出枪将二人赶了出去。
顾宴礼在外面一直拍门大吼。
“江清寒，你是不是有病？柔栀身上只有一个浴巾。”
我冷笑，“衣服我从窗口扔下去了，想要就自己去捡。别来烦我。”
我发了疯的将家中所有顾宴礼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五年的感情，养条狗都知道感恩。
可顾宴礼，你怎么就喂不熟呢？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通讯录里面许久未拨的号码。
那个人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忘了多少年前，姜叙跪在我面前，信誓旦旦。
“姐，不管我以后走到哪里混，你都是我唯一的老大，唯一的姐。”
后来我为了扶持顾宴礼，很多年没有和他联系。
这一次，我主动将电话拨了过去。
“姜叙，你之前说让我接手你们组织，还作数吗？”
姜叙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姐，是不是顾宴礼那个畜生欺负你了？”
我苦笑，“他背叛了我，还间接害死了小五。”
“什么！他怎么敢？”
姜叙气极，声音中带着寒意，冷静过后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你和小五的仇，五天后我找他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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