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学弟号称闭着眼都能做出一场完美的公关。
结果他把甲方的黑料当成洗白稿发了出去,引爆全网。
我半夜被叫回公司,用三个小时撤掉所有热搜,保住了客户。
许临空则被行业封杀,身败名裂。
女友要宣布是她盗了他的号,被我死死拦住:
“在这个节骨眼替他顶罪,不仅你的金牌公关招牌会砸,你也会被甲方告到破产!”
许临空受不了网暴和催债跳了楼。
遗书里写的全是对女友釜底抽薪的控诉。
女友没说什么,只是把遗书烧了。
此后多年从公关总监到业界女王,成为媒体界说一不二的大佬。
我公司上市那天,她亲手操盘。
却用的是许临空那套自杀式方案。
她看着我一秒蒸发的市值,把后台数据投屏到大屏幕上:
“你看,这不是挺成功的吗?”
“为什么要为难临空?”
“如果当年我扛下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他!”
我气血攻心,吐血身亡。
再睁眼,我看着女友正准备发声明为许临空顶罪。
她不知道,那家被爆黑料的公司,是靠洗钱起家的黑道龙头。
而那龙头老大,是个十足的疯子。
1
飞机降落滑行时,邻座女孩把我从前世噩梦里叫醒。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兴奋的黑道千金,把尚未开机的电话踹进口袋,点头答应了她一起吃饭的邀请。
前世这时,我刚开机就收到99个许临空的未接来电。
我立刻拒绝了丁晴的报恩请求,不顾长途飞行的疲惫,连夜赶回公司处理热搜危机。
兴隆集团也看在我保住大局的份上,只是对许临空进行了行业封杀,并没有赶尽杀绝。
但凡许临空后来肯放下身段,找份正经工作踏实过日子,未必没有出路。
偏偏他受了那位学姐多年庇护,早就习惯了虚荣的生活。
姜月柔给的接济更是通通被他扔进了赌桌,这才落得个跳楼的下场。
跟丁晴吃完饭,我慢悠悠往公司走。
公司大楼灯火通明,远远就能看见楼下已经被十几辆重型机车围住。
穿黑色紧身T恤的壮汉散立在周围,许临空正瘫坐在人群中间,裆部的深色湿痕十分显眼。
“丁总!丁总您听我解释……”
他带着哭腔的求饶被一巴掌扇回喉咙里,领头的黄毛甩了甩手腕,朝地上啐了一口。
“所以,这瘪三就是管事的?那些屁话都是他发的是不是?”
员工们吓得缩成一团,却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指着许临空。
“没错!都是他自作主张乱改方案!”
“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劝过他无数次,可他说闭着眼都能比温总做得漂亮!这才……”
手下给黄毛递上手机,他只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阴鸷了。
几个女同事忍不住哭出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温总怎么还没回来,如果他在的话一定有办法补救的……”
许临空像是受了启发,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不!不是我!是温言!是他授意我这么做的!”
“他说这叫出奇制胜!方案是他定的,我只是个执行者啊!”
闻讯赶来的姜月柔拨开人群,张开双臂护在许临空身前。
“你们抓错人了!温言亲口说过,常规洗白太慢,要用黑料反向操作制造话题!”
她颤抖着把许临空的手机抢过来,99通未接来电的界面怼在黄毛脸上。
“我们现在都联系不到他,他一定是害怕跑路了!你们有本事找他去啊,别在这为难临空!”
我苦笑一声捻灭了烟头,在人群后面扬声道,“谁说我跑路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几个被我一手提拔的老员工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姜总,许临空你们简直胡说八道!温总飞机落地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授意?”
“就是!飞机上能接电话?你他妈是开了天眼还是耳朵长卫星上了?”
姜月柔握紧许临空的手,脸色变得煞白,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杀父仇人,“都给我闭嘴!”
“我是温言谈了五年的女朋友!我比谁都了解他!他就是嫉妒临空的才华,才故意挖坑!”
她一把拽住黄毛的胳膊,胸口剧烈起伏,“咱们都是受害者!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黄毛眯起眼,目光在我和姜月柔之间来回扫视穿梭,脸上怀疑的神色渐浓。
我正要开口解释,他的电话先一步响了。
黄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可一看屏幕,立刻弓着身子跑到旁边接听。
挂断电话回来时,他脸上的怀疑已经一扫而空。我心里一动,往不远处张望,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回过神来时,黄毛正对着姜月柔破口大骂。
“谈了五年女朋友?我看你是个倒贴的破鞋还差不多!”
“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就这么护着个裤裆都管不住的软蛋!老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
姜月柔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一个字。
黄毛不再看她,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起来,“都别他妈废话了!让你们公司的负责人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今天必须给兴隆集团一个交代!”
2
伴着刺耳的刹车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擦着汗从车里出来。
“万分抱歉!万分抱歉!我是这儿的董事长。手下人不懂事,闯下这天大的祸,我给您赔罪!”
“我们一定倾尽全力补救,求您高抬贵手啊!”
他眼角带着恳求望向我,仿佛望着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温言!你快说句话!现在只有你能救公司了!只要你能平息事态,需要什么资源,你尽管开口!”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之所以敢关机陪丁晴吃饭,就是算准了兴隆这帮人的规矩。
他们真要动手见血,绝不会选在公司楼下大张旗鼓。
这番阵仗无非是施压,留出补救的余地。
我更清楚,只有让姜月柔的愚蠢和许临空的无能彻底暴露,自己才不会像前世一样被人看轻。
我佯装无奈看向董事长,“抱歉,这次我是爱莫能助了。”
“咱们姜总已经把公关部的决策权从我这收走了。她认为,应该给年轻人更多机会,比如……许临空。”
姜董事长瞪大眼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姜月柔趁机想拉着许临空让他站出来表态。可许临空早已吓破了胆,只会缩在她身后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爸!您别求他!临空只是一时失误,他肯定有办法补救的。我们应该相信……”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蠢话。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公司,滚出这个家!”
董事长急的眼圈通红,颤抖着作势下跪,见我没打算扶他,又站直了身子,言辞恳切。
“温言,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只要你肯出手,我立刻恢复你所有权限!不,是任命你为执行总裁,全权负责公司运营!”
我心里不住冷笑。
姜月柔是他捧在手心的独生女,即便她当众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他也从来视而不见。
但涉及公司存亡,触及黑道逆鳞,再深的父女情分也要让步。
更何况,他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我了。
我叹了口气,“我可以收拾这个烂摊子。但如果不把胡乱决策的人处理干净,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而那时,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救公司。”
董事长眼里精光一闪,咬牙看向姜月柔,“从今天起,姜月柔免去副总职务,调任闲职!永远不允许插手公司大小事务!”
我微微勾唇,带上几名老员工走进公司大门。
有了今天的事,姜月柔那条公关女王的青云路算是彻底断了。
从深夜到黎明,终于把最后一条负面热搜压了下去,围在公司楼下的人也跟着散去。
我靠在椅背上,咖啡杯早已空了七八次。
几个跟着熬通宵的员工红着眼圈围过来。
“温总,要不是您及时回来力挽狂澜,我们真不知道会被那个许临空害成什么样!”
“是啊,兴隆那边的手段……想想都后怕,咱们昨天差点就……”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给他们放了两天假,自己也准备回去休息。
刚搭上门把手,姜月柔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
“温言,之前是我太任性,这杯牛奶你暖暖胃,算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我瞥到她端杯的手微颤,心里警铃骤起,“刚喝了咖啡,不用了。”
可转身去拿外套时,后颈突然传来刺痛。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强烈的眩晕感把我瞬间吞没,彻底失去了意识。
3
再睁眼,疼痛和刺眼的灯光让我瞬间清醒。
我发现自己被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双手反剪用铁链捆在身后。
姜月柔坐在对面,用高跟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温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兴隆集团是那种背景!你是故意的,你就想看着临空去死是不是!”
我强压着怒火别过脸,“我故意?姜月柔,动动脑子!就算兴隆是正经公司,许临空把甲方黑料当通稿发出去,难道就该被原谅?”
可姜月柔根本听不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闭嘴!别转移话题!知不知道现在临空已经被你逼得没法在业内混下去了!”
我被她的逻辑气笑,“那你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本该被黄毛拖走抵罪,是我保住了他!”
“不是的!救他?你那叫救他吗?你是故意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狼狈!”
她从许临空手里手里接过一把三棱刀,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非要让他身败名裂!而且!”
“我朋友都看见了!你下了飞机根本没直接回公司!你是去跟一个年轻女人吃饭了!温言,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我稳住心神,试图唤醒她最后一丝理智,“月柔,你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是丁晴!兴隆老总的妹妹!我跟她吃饭是求她放我们一马,不然黄毛早把许临空拖走了!”
姜月柔愣了一下,许临空立马拽住她的胳膊,眼眶泛红。
“学姐,他就是在骗你……昨天他还说我是废物,现在又拿黑道吓唬你!”
姜月柔眼神坚定起来,手里刀尖蹭过我脸颊,“温言,让我挖了你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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