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九万岁经致版|发布时间:2025-09-16 19:45|字数:4817

最纯爱那年,

萧祺为我挡鳏夫菜刀,背上至今一道疤。

我因他被打断腿,落了终身残疾。

十八岁我大义灭亲,替被拐的萧祺寻回家人,迫使我爸畏罪潜逃。

但萧家寻回萧祺后,萧祺原本的青梅说我:

“一个人贩子的女儿!”

“你有什么脸跟着阿祺回家?”

萧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

但我不怕,我还有萧祺。

可后来,就连萧祺也不再护着我,

我像是扎在他心里的刺,

刺久了,变成疮、变成脓,

变成时刻提醒他曾经不堪的活证据。

当他终于再一次对我吼出,

“我原本的世界里就不该有你这种东西!”

“景春禾!你凭什么纠缠我一辈子?!”

我用了十年逼自己承认,有些缘分注定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八岁到十八岁,萧祺爱了我十年。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萧祺厌烦了我十年。

不想他恨我的时间比爱我更长。

恩怨二十年,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01

“景春禾!你这个疯子!”

“现在满意了?嗯?!”

双手双脚被迫四脚着地,萧祺狠狠拽着我发根,

迫使我直视落地镜中自己的狼狈。

身上仅有的薄纱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盖不住满身情欲,

头上被迫戴上的耳朵,和身后可耻的尾巴。

药物刺激中,脸上的潮红让我看起来像条欲求不满的狗。

萧祺不轻不重将我脸颊拍打作响,

“跟你说人话你不听,就别怪我拿你当狗。”

“为了逼我来见你,不惜弄死明珠的狗!”

“现在满意吗?!痛快了?!”

三天前,萧祺的青梅韩明珠送了他一条小藏獒。

“阿祺,这条狗狗可不是一般的狗。”

“它可以吃掉你的梦魇,让你安稳好眠。”

从八岁被拐卖到山里,萧祺就经常晚上做噩梦。

小时吵醒大人会打,我只能紧紧地抱着萧祺让他咬住我手腕,漆黑寒夜,用血温驱赶梦中不安。

后来回了萧家,私人医生只要两片镇静剂就能替我的血安抚他好几天。

“我没有弄死她的狗,只是赶走了它…而且那是因为…”

“她的狗欺负大黄…”

大量的催情剂作用下,游走身上指尖每次碰触都能让我阵阵战栗,萧祺的指尖顺着脊背一路向后滑,我再也忍不住嘤咛声,

“别!萧祺…别…”

他冷声带着不屑,

“是别,还是别停下?”

“景春禾,你费尽心思逼我来,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刻意敞开一条门缝的卧室门外,是萧家打扫的下人个个竖着耳朵,对我的强忍战栗的声音撇嘴不屑。

人贩子的女儿恬不知耻跟着受害者回家。

下贱,是萧家人对我的一致评价。

“明珠只会抱着狗的尸体哭得双眼红肿,她没你骨子里流着脏血那么恶毒,可我不会让你再为所欲为!”

“抬头!看镜头!”

萧祺掌中的手机对准镜子里不堪的我,

“你弄死了明珠的狗,就把自己变成狗赔给人家!”

闪光灯频闪,羞耻按下不提,萧祺明明知道我最怕闪光灯!

十三岁时,萧祺高烧不退,家里没钱买药眼看他烧的直说胡话,我心一横去邻村找了照相师傅,

“你上次说我让你拍那种照片,一张给我两块钱还作数吗?”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鳏夫,谈拢了价格脱衣裳,闪过灯里他却像是恶魔,身体像是被撕碎一样流着血,我被丢在门外。

“你爹一个拍花子!坏事做尽不积阴德!”

“我这是替你积德行善!还想要钱,我呸!”

我踉跄着操起边上杀猪摊的菜刀冲过去,刀被轻易夺下,男人踩着我的手背要剁,赶到的萧祺扑在我身上生生挨下这一刀。

此刻闪光灯中,我拼命挣扎,

“我说了我没有弄死她的狗!”

“萧祺你个王八蛋!你放开我!”

手脚被捆,我死死咬住他手腕,被吃痛的人回手一巴掌抽脸。

“别逼我用你的狗抵命!”

一句话让我愣在原地。

大黄,也是拼死救过他的狗啊。

02

大黄是被村里其他孩子不知从哪个狗窝里偷的,玩够了就丢到一边自生自灭。

八岁的萧祺用手捂着已经有些冰凉的小狗,

“景禾,我们养着它吧,万一哪天它妈妈来找它了呢……”

“它要是死了,它妈妈该多伤心啊。”

这话原本是我劝萧祺的,他刚被拐到村里来时不吃不喝。

我把馍馍掰碎了,硬塞进他嘴里,任凭他把我手指咬出血也不退缩。

“饿死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再也见不到你爸妈了!”

“你吃饭,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找你爸妈!”

我没哄他,萧祺来的那年我娘抹了脖子,温热的血扑了我一脸,她临死前瞪着我:

“你爸丧尽天良!是会报应到你身上的!”

我想要赎罪,哪怕我不知这罪是我何时犯下的。

那时我们连自己吃饱饭都是奢望,还要每人从自己的口粮里节省出几口喂大黄。

十年前萧家人几乎踏平村子救萧祺,大黄那时按人类的年龄是条六十多岁的老狗了。

可它在不知敌友的情况下,还是毫不犹豫地吠叫着挡在萧祺身前保护他。

被以为是恶犬的萧家人,一铁锹削掉一只耳朵连带一块头皮。

那天,大黄的血浸透我的衣衫。

耳边是萧祺声嘶力竭的怒吼,

“大黄是我的家人!谁叫你们伤害它的!”

我第一次见识到钱的能力,五万块钱给大黄续上了命。

萧祺在村里生活了十年,我和大黄,是唯二被他带回萧家的东西。

如今大黄连狗粮都要泡成糊才能咬得动的年纪,却被韩明珠带来的那条恶犬撕咬逼退到墙角。

萧祺背信弃义,可我得护着它。

我抡起铁锹连狗带韩明珠一起赶出院子,

“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大黄!”

但现在打脸来得这么快,怼脸拍够照片,发泄完的萧祺整理好衣衫。

看着瘫在地上的我,他音色冷漠,

“这不是村里,你那套胡搅蛮缠玩不通。”

“这是萧家,你说了不算。”

他穿戴整齐跨过我,

“景春禾,这是我最后一次动你了。”

“我要和明珠要订婚了。”

“以后你要还是非在萧家待着,就老实一些!”

大敞开的门,冷风吹得我浑身一层层起寒颤。

却抵不过心底的凉,我挣扎了十年,还是没改变任何结果。

就像是某次吵架萧祺说的那样,

“要不是你爸那个畜生!我的世界怎么会有你这种耻辱恶心的东西!”

“每次看到你,只会让我想起在村里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景春禾!明明是你家对不起我!”

“凭什么我还要被你纠缠一辈子!”

从八岁到十八岁,我爸把萧祺困在村里十年。

让一个原本三岁背古诗千首,五岁陪爸妈视察公司的天之骄子,活生生在烂泥潭里窒息十年。

十八岁回到萧家的萧祺,尽管日夜不休地拼命努力,也还是赶不上其他那些世家少爷的进度。

刚找回他的时候萧家父母还满眼慈爱,

“没关系阿祺,爸爸妈妈陪着你慢慢来。”

到后来变成眉心深深的川字,和眼中化不开的无奈摇头。

前几日我偶然听到萧家父母商量,

“阿祺也该结婚了,和明珠早点生个孩子。”

“趁着咱们还年轻,把孙子培养成才也好撑起萧家。”

那些压力攒在萧祺心里无处诉说,只能扭曲成恨一并算在我身上。

十八岁我初到萧家,韩明珠眉眼高傲对我,

“你是人贩子的女儿,有什么脸跟着阿祺一起回家?”

那时我不认,在村里我是出了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八岁时,我为了给萧祺找家人,被我爹半路截获活生生打断一条腿,我咬牙一声不吭没有出卖萧祺。

十八岁我拖着残腿,再次找到机会报警,逼得我爹畏罪潜逃,帮萧祺回了家。

他说过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我们一起挨过不知多少无人知晓的痛苦黑夜。

所以他对我恶语相向时,我听出他心里的烦闷疼痛。

萧家人喜欢的是八岁之前阳光开朗的萧祺。

是我爸毁了那个孩子,所以我要接住现在的他。

我想就算是互相捅刀,也好过再无瓜葛,

那时我压住所有心酸跟他吼回去,

“凭什么不纠缠!”

“你想让我走!除非让我的腿恢复如常!”

“萧祺!我欠你的!你也欠我的!”

“我们这辈子都只能亏欠彼此!”

这辈子我们要彼此亏欠,彼此依靠。

但现在,我用了十年时间说服了自己。

我和萧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认赌服输,该离开了。

03

一连多日,萧家上下忙着订婚。

我也再没有见过萧祺,我不想让萧家人觉得我是赌气,所以打算等萧祺订婚后再离开。

尽管我已经尽力降低存在感,可萧家下人的冷嘲热讽还是不住往耳朵里钻。

“少爷都要和明珠小姐订婚了!她还赖着不走!真是脸皮够厚的!”

“我看她是不敢出去!她那个畜生爹还在畏罪潜逃,当初虽说她顺手救了少爷,可到底也是差点亲手把自己亲爹送进监狱的冷血!她怎么敢离开萧家的保护!”

当时村口警笛阵阵,我死命拽着我爹的裤腿,被一脚踹到头上。

“死丫头!敢卖你老子!”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你的命!”

往日听着刺耳扎心的话,在我决意离开后都变得无所谓。

我照旧准备着给大黄泡狗粮,盘算着应该搞一辆小推车到时推着大黄。

我们一起来的,也该一起走。

但此刻却听院子里一声哀嚎。

是大黄!

仓皇赶到院子,韩明珠挥舞着没有半点伤痕的手腕,

“我马上就是萧家的女主人了!”

“这恶犬不识主!就该杀了!”

大黄被四腿扯开,捆在院中两棵树间。

树是萧祺特意叫人移栽的,为了给我搭秋千。

那时刚回萧家,他满是薄茧的手蒙住我的眼睛,

“我说过会亲手给你搭个秋千。”

八岁被打断腿,我爹把我扔到牛棚自生自灭,腿肿的锃亮疼的一一夜一夜烧得糊里糊涂。

萧祺蹲在我边上,掉着眼泪给我一勺一勺喂水,

“景春禾,你别死!”

“我还没带你去游乐场打秋千呢,你起来!你快起来!”

八岁的萧祺以为我同意给他去镇上报警,是因为贪图他的承诺,

“只要你能让我回家,我就带你一起离开。”

“我会让你住公主一样的房间,还会带你去游乐场……”

他说了很多游玩的项目,可我只听得懂打秋千。

两只小指勾在一起。

“萧祺,我一定送你回家。”

“春禾,我一定会带你一起走。”

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时迷迷糊糊落在脸上的热泪,和哽咽的稚嫩童声。

“春禾,只要你别死,我可以一辈子不回家……”

那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掉眼泪。

忘不掉的还有萧祺亲手搭建的秋千,承载着我苦难肉体飞起来那一刻,腾在半空中,无比轻盈。

那一瞬,所有烦恼罪恶都被甩开。

那是我第一次敢放声高兴。

缺了一只耳朵的大黄围着秋千,前后左右快乐地转圈。

“别动它!”

我嘶吼着冲上去,大黄已经很老了,眼睛都老得看不到东西,耳朵也已经听不见了。

它正惊恐哀鸣,不断挣扎狂吠,唬得旁人不能近前。

我被韩明珠带来的保镖左右架住,不得进前。

韩明珠哼笑一声,

“呀~这不是阿祺养的另一只人形母犬吗?”

她语气讥讽,

“几天没挨教训,又学会站起来跟主人叫板了?!”

她一个眼神,我被保镖钳住原地。

“杀你这个母狗犯法,杀条没用的老狗,我总做得了主吧~”

“景春禾,我今天就看看你的硬气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一个眼神示意,手臂粗的树干被人狠狠抡砸在大黄肚子上。

犬吠悲鸣穿透耳膜刺进心里。

04

“不要!”

我拼命挣扎,毫无办法。

“求你,韩小姐,我求你……”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求韩明珠。

“它已经很老了,你不用杀它也活不了几日的……”

韩明珠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两指下压,我被保镖按着双膝跪地,一下下磕头,

“要打要骂对我来,它只是一条老狗……”

“韩小姐,求你放了它吧……”

不过片刻,青石板上已然点点血迹。

这是我第三次,想要拼尽一切护住一条命。

第一次是我妈,一把刀横在脖子上,

“别叫我妈!你是跟畜生一样血脉的小畜生!”

“我不是你妈!”

一只流着血泪睁不开的眼睛,是被我爸打的。

“你凭什么求我活下去跟你一起吃苦受罪!”

那天任凭我磕破头,血还是扑了我一脸。

第二次是萧祺,又一个买家嫌他岁数大了有记忆不好养,把他扔在我家门口退货。

我爹在屋里叼着烟磨刀,

“妈的!一直卖不出去还要吃老子的粮!”

“剁了喂猪!权当这票白干!”

我跪在地上,求得小心翼翼,

“爹,他现在已经能干活了,再养几年就当他是配种的猪……”

“到时我生孩子给你卖,求你别杀他……”

有那么一段记忆,模糊的我自己都忘了是真还是梦。

我大了肚子生下孩子,可那孩子第二天就不见了。

那段日子糊里糊涂,后来我曾试探着问过萧祺,

“萧祺,我梦见我们有孩子了……”

他搂着我,呼吸伴随着热泪,

“会有的。”

“春禾,总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不会出生在罪恶里,他该伴随着祝福和期待……”

回忆潮水窒息中,我跪在地上一时竟喘不过气来,韩明珠挑起我的下巴。

“装什么,好像谁欺负你似的。”

她拽着我的手,强行拉我起来到大黄跟前。

她牵着我的手搭在大黄已经低垂的头上,

大黄仅剩的嗅觉闻到熟悉的味道,不安地探头想要贴近我。

下一秒,一把匕首狠狠捅进大黄的咽喉。

韩明珠狞笑着拽着我的手,迫使我攥着匕首不断在大黄身体里拧转。

“做错事只道歉有什么用。”

“要付出代价才行~”

滚烫的血,顺着我胳膊顷刻染红整个秋千。

我一声尖叫,攥紧手中尖刀就要刺向韩明珠。

却被一脚踹在小腹,整个人飞倒在地。

韩明珠哆嗦着扑在萧祺怀中,

“春禾疯了!她拽着我的手杀大黄!”

“还说如果你知道我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一定不会再跟我订婚……”

“阿祺!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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