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们儿，咱们锦城办事处的管辖范围那么广的么？这都出省了啊！”

在看见相关部门传来的位置之后，好家伙，五百多公里。

这是九局驻锦城办事处么？

这尼玛是九局西南分部吧？

咱们管这么宽的么？还要出省？

“哎呀，你以为九局是什么千年神秘组织么？九局是前段时间才真正建立的。之前是国安的下属部门，没有独立单位。行了行了，我这边还有好几个会要开呢。”

“我Dio你妈的……”我当即骂出了口。

这个甩手掌柜是真的狗，自打把我招进去之后，这王八蛋就再没出现过了，他是一天都没管过事！

什么事情都扔给我和柳四娘，搞得好像我才是局长一样。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某位卷帘门的副掌门……

“狗日滴！”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咬牙切齿地对柳四娘说道，“这王八蛋真的就啥都不管了啊！”

“好了好了，安心啦，我问过了，居委会的事情有人顶着，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早点搞定早点回来呗。”

柳四娘一边劝着我，一边揉了揉我的脸。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四娘已经非常亲昵。

像是街边随处可见的狗男女，甜腻到不行。

不过四娘和普通的女孩还不一样，一天一个造型。

让我跟皇上似的，怎一个爽字了得。

……

完成工作的交接后，我和柳四娘坐上长途车，离开了锦城，前往任务地点。

只是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路是越走越熟悉。

这不就是之前柳四娘缠上我，我一路向东，逃向武当山的路么？

途中柳四娘在车上和我第一次……

回想起那次的荒唐，我和柳四娘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无可奈何，不过四娘的脸上多了几分明艳动人的娇俏。

我笑了笑，随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曾经的猎人和猎物，现在是能够托付性命的爱人，身份的转变，事态的变化，让人感慨万千。

就在和四娘温存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那个任务的目的地似曾相识。

然后，一个熟悉的人脸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怎么了？”

柳四娘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我。

“四娘，我有个疑问，鬼和妖之间有什么差别？”我看向了柳四娘，问道。

“嗯？你这是又想给我带个姐妹？”

四娘相当敏感，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

“不是，不是，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赶忙讨饶。

随后，便将之前和那鬼怪之间的旖旎情事和盘托出。

“你是说那个鬼怪幻化成了你初恋的模样，然后跟你……”

说到这里，柳四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安静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随后说道：“据我所知，鬼，也就是阴魂，可以幻化虚幻的场景，但他们唯一没有办法幻化的，是自己生前的模样。人因为强烈的情感才有成为阴魂的可能。要么是因为恨，要么是因为有心愿未了。而阴魂想要守住这点执念，唯一不能否认的就是自己。一旦他们否认了自己的存在，那么他们的执念就会化作泡影，烟消云散。所以阴魂可以幻化木头让你看着像是宝物，幻化蛆虫让你觉得是美味，但唯一没有办法更改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换句话说，你那个多年不见的初恋，大概率已经死了。”

……

几句话，四娘让我难受了整整一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到的任务地点的。

果不其然，是之前那处距离服务区非常近的小屋。

此时，那间屋子被撞破的大洞还留在那里，从外面还能看清楚里面的陈设。

甚至因为年久失修和漏风漏雨，里面的损坏和灰尘更多了。

“你……留在外面吧，我自己进去看看。”我对柳四娘说道。

柳四娘能够感觉到我身上的那股低压。

之前总听人说，男人的三个阶段。

初恋像是百合花一般美好而纯洁，热恋宛若一朵玫瑰一般绚烂而热烈，婚姻则是康乃馨一般宁谧淡然。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能将自己的百合花变成玫瑰，最后化为康乃馨。

初恋这种东西，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就是一缕白月光，在心里永远都有那么一个位置为她留着。

多年之后也许不爱了，但再看到那个人，心里还是会有波澜。

“那你有危险，就第一时间叫我。”

柳四娘知道我不让她陪我进去的原因，很懂事地守在外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阴魂鬼怪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场域。

这是他们的执念所营造出来的特殊区域，在这个区域之中，他们可以幻化很多实物，甚至营造出亦幻亦真的环境。

这个场域是完全封闭的，里面的人就算死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柳四娘那句有事叫她，多少只是一种宽慰。

在里面我让人干死了，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不过我觉得她不会害我。

这次的任务是这边警方提供的，说有一队驴友到这边徒步，结果在这间屋子里消失了。

尸骨无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我们才被派遣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入了这间屋子。

和上一次进入的时候一样，这里依旧破败不堪，依旧漫布灰尘，和外面看起来没有区别。

我知道，她在躲我。

“出来吧，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