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个眼皮子都不敢动，目送着一群警察鱼贯而入。
却见昨夜值班室的美女警察也在其中，我暗叫不好，冤家路窄。
女警认出了我，惊讶道：“猥琐男，是你？”
一瞬间，八道眼神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尴尬至极，这小女警会说话不？
要不是被枪指着，高低要辩驳你两句。
“许柔，注意你的身份。”
好在一个中年男警发了话，让我免于尴尬。
但就在这时，用枪指着色老头的警察大声道：“刘队，李大海死了。”
一瞬间，在场警察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李大海是警局的重点关注对象，涉及了好几个妇女失踪案。
所以在接到报警后，他们第一时间倾巢而出，破门而入。
房间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砸了一地，污水四处流淌，桌子歪倒，神像落地，符纸更是抛洒的到处都是，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但李大海盘膝团坐，双手持印，神态安详，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没想到，李大海竟然就这样死了。
“是你杀了李大海？”
一片默然中，许柔忽然指着我喝问道。
“当然不是，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我赶紧道。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小女警和我天生犯冲吧！
“好人？你知道李大海是……？”
“闭嘴！”
刘队忽然开口，震慑住了小女警，他看向查探李大海尸体的警员：“是他杀吗？”
死者的面相太过祥和，反倒映衬出一股诡异来，办案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死者皮肤有斑，双侧瞳孔散大，颈部波动消失，初步判定是死于心脏病。但是否他杀？难说，还是等法医来鉴定吧？”
刘队点头：“好，保护好现场，通知法医来验尸。至于他，带回去严审！”
“我来！”
许柔抢着叫道，提着一副手铐将我铐上。
她用力很大，将我手腕都磨秃噜了皮，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走。
两个身高体壮的警察连忙跟上，抓住了另外一只手臂。
我暗暗咬牙，小丫头，以后别落在我手上。
许柔押着我下楼，塞进了车厢里。
她大马金刀地坐在我的身边，然后用一种看变态一样的眼神审视着我，看我就像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特别是，她的眼神不断地在我下身转，直看的我心发慌。
我被看毛了，然后也盯着她看。
之前没留意，原来这小女警一点也不小，冲击力十足。
许柔俏脸一红，大怒。
“你往哪里看呢？”
“你这个大变态，我告诉你，这次你算是完了！”
“像你这种人渣，枪毙了你都不过分。”
“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懵了，这小女警在说什么？
对我哪来的那么大恶意？
“我……”我忍不住开口。
却见那两个壮警察直接压住了我，让我老实坐着，不然就是袭警。
我袭你奶奶个腿儿啊！
我只能憋屈地瞪着小女警，琢磨着这个小娘们。
嗯……
大概是大姨妈来了，呸！
没有反击的机会，我索性闭眼假寐，懒得听她废话。
一路回到派出所。
审讯室。
我被按在座椅，双手拷在桌板上。
许柔居高临下地站着，双手猛地用力一拍桌板上，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
我情不自禁地瞥了眼许柔胸前的硕而大，因为前倾，愈发地吸引眼球。
“你不用装凶吓唬我，你已经很凶了。”
许柔没听出我的调侃，得意地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姓名，年纪，工作，地址？”
“张川，23，外卖员，住城中村。”
我配合地道，都是基本信息，一查就知道。
“你和李大海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合谋杀过多少人？如今又为什么杀他？”
我直接气笑了。
也太先入为主了吧？
哥们长得像杀人犯吗？
还和李大海合谋？
莫名其妙！
我看着小女警一脸急切地想要立功，忽然间恶趣味大起。
“你真的想知道？”
许柔点了下头。
我故意用神秘的语气道：“那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许柔怒道。
我心中腹诽，脾气还不小。
“好，这一切都得从七天前说起，我的同事叶凯，他在死前交给了我一枚封印有鬼的玉坠……”
这本就是真相，我也无意隐瞒，小女警爱信不信。
我讲述的很细，从叶哥廉价卖我玉坠，当晚死人，我在桥上见嫂子，痨病鬼要害我，到最后痨病鬼和色老头两败俱伤……
除了我吞鬼那一段，我全部讲述了出来。
许柔一开始听的很认真，听到痨病鬼时，神色明显地不耐烦了，待听到痨病鬼和李大海同归于尽时，她暴怒了。
她重重一锤桌子，怒喝道：“张川，别装蒜了，我们早拿到了你蓄意谋杀李大海的证据！”
“你下午就来了，结果一直呆到凌晨，你变着法的从那些大妈口中打听李大海的消息，而李大海看到你第一句就是你咋还没死？”
“接着，你们就开始谈钱，说什么几万？李大海还要你的摩托车对不对？正是因为你们分赃不均，激发了你的怒气，所以你才动手杀了他，是不是！”
“你以为讲鬼故事能蒙混过关，做梦！你这个变态杀人犯，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监狱里腐烂吧。”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我劝你老实交代，还能够争取宽大处理。”
“万一再让我们查出来你还有什么违法的勾当……呵呵。”
再三的嘲讽让我的心头升起熊熊的怒火。
还没细查呢！
还没定罪呢！
就把罪名扣老子头上了？
我怒极反笑，更是受够了！
真当我好脾气，只能一忍再忍，任由着你污蔑叱责？
老子鬼都敢吃，怕你一个小女警？
我直接破口大骂了。
“你们他妈的爱信不信！老子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就去查！”
“查出来要是老子干的，枪毙了老子都行！”
“别他妈在这里跟老子逼逼赖赖的！”
“希望你查的时候撞到鬼，你还能这么说话！！”
可能是一整晚的精神过于紧张，情绪过于激动。
吼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后脑一疼，仿佛有无数暴戾念头在翻江倒海，疼的我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漂浮在一处空间中。
空间很大，四周黑黝黝的，看不到边际。
下方，一道人影屹立于一座黑色山岗之上。
山峰之下，是一片怪物的海洋，让人毛骨悚然。
无数长相各异，气息暴戾的鬼怪在那里哭泣、讥笑、癫狂、嘶吼。
有的鬼怪躯体庞大，如同小山，一步踏下，踩碎了无数生灵。
也有些鬼怪身材矮小，形似侏儒。
但它们的身上都凝聚着浓郁的黑气，似生灵一般地围绕着它们的身体肆意地游走。
所有的鬼怪都在向着山顶攀援，吞噬着沿途的鬼怪或者被吞。
咀嚼时，发出阵阵让人心头发麻的吱吱声……
面对下方那般恐怖的景象，山巅上的那道身影，却如同鬼怪们的主宰，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下方一切，极具威势。
我狂吞着口水，心中骇然。
他是神吗！？
不，更可能是魔！！！
就在这时，那身影竟忽然转过了头。
看向了我。
“啊！！！”
一瞬间，我骇然失声！
这身影不是任何人。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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