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暴的灵力仿佛实质一般,朝着四周席卷开来。
距离演武台较近的观众,感受到这股磅礴而又暴躁的灵力,全都不由得纷纷后退了几步。
而同样站在演武台三的天真道长,感受的最为真实。那灵力仿佛是一只洪荒猛兽,伺机而动,即将将他当做盘中之餐。
天真道长暗暗警惕,他也察觉出,今天的秦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之前的每一场比赛,天真道长都会躲在角落里,认真的观看。他无心掌门之位,一心只想修行,追求天道。所以当他遇到强大的对手时,便总会激动不已。即便是比他弱的,他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有所能够学习的地方。
但是,秦杰是个例外。
在看了两场比赛之后,天真道长就对这个便宜师叔失去了兴趣,甚至说是心生鄙夷。
比斗、修行这两件事,对于天真道长来说,是非常庄重的事情。可是秦杰每一次都是出人意表,每一次都是赢的那么出奇冒泡。
这让天真道长觉得秦杰是对“十年一度修行者大赛”的不尊重,是对修行的不尊重,是对他这个武当的身份的不尊重!
所以,天真道长很生气,很期待能够在这场决赛上,给这个名义上的便宜师叔一点颜色瞧瞧。
可是,秦杰更生气。
双方没有丝毫的交流,只是在裁判高喊“比试开始”后,便瞬间栖身向前。
秦杰一个瞬身的举动,就已经让天真道长察觉出秦杰到底是哪里不同。
他的实力更强了!
虽然以往的每一场比赛都赢的是那么的逗比,仿佛是马戏团的小丑,但是天真道长仍旧从其中察觉出了秦杰偶尔爆发出的真正修为。
可是今天,他居然更强了!
而且,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是他又有突破?
还是之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天真道长来不及多想,面对来势汹汹的秦杰,以及那夹杂着的狂暴灵力,天真道长没有丝毫的影响,太极脚步自然而然的施展,仿佛翩翩起舞,十分轻巧的便避开了秦杰。
原本天真道长的表现还很淡然,可是下一秒,他就瞳孔一缩,面露惊骇之色。
因为,本应和他擦身而过的秦杰,却突兀般的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天真道长的身后!
【雷法·快闪】!
果然!他隐藏了实力!
天真道长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推了一掌。
这一掌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是用肉眼看去,还有些缓慢。可就在眨眼之间,掌风裹挟着灵力,已经轰向了秦杰的面门!
秦杰的身影再一次消失,瞬间又站在了天真道长的身前。然后,一招太极推手,便直接将天真道长给推了出去。
秦杰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触碰到天真道长身体的时候,只感觉软绵绵的,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便已知晓是被卸了力。
于是,秦杰再一次冲上前去,面对倒退而出的天真道长一跃而起,化掌为拳,拳头上包裹着的灵力上,还夹杂着丝丝电流一般的光芒,奋力的朝着天真道长轰击而下。
“给我死!”
“轰”地一声,天真道长急忙狼狈的闪身而出,而他眼前的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一番交战,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可是明眼人却都看出,此时的天真道长,被誉为年轻一代佼佼者的天真道长,居然落入了下风!
一时间,全场哗然!
唯有璎珞,不管不顾的为秦杰呐喊助威,“秦杰哥哥加油,秦杰哥哥是冠军!”
原本被秦杰暗算,对秦杰也恨之入骨的沐江河,此时满脸的凝重之色。他在想,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自己的【水法】究竟能不能挡得住?又能挡得住多少?
没办法,这【雷法】天生就克制【水法】嘛!
想到自己施展【水法】的同时,秦杰使出【雷法】,然后通过水来导电,然后……
然后就没有任何然后了……
突然,沐江河抬起头,看着台上的天真道长,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怜悯。
天真道长顶着那张扑克脸,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只是这一次,那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表情。
天真道长眉头微蹙,神色略显凝重。不知怎的,在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手之后,天真道长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并不是因为秦杰的强大,而是那狂暴的灵力。
在那灵力中,天真道长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天真道长感觉,这秦杰仿佛是要杀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虽然彼此互相看着不顺眼,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过节,又出于同门,为何要杀了自己?
这种疑惑,化作了警惕。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又有着杀心,如果不小心一点,恐怕真的要死了!
天真道长凝神静气,与秦杰遥遥相望。
……
楼阁之中,赵倾城笑颜如花,“咯咯,真没想到秦杰这么强,这下我们饭团外卖可算捡到宝了!”
辰光掌门站在窗前,深色古井无波,并没有言语。
实际上,他的心中五味杂陈,谁也不会想到,秦杰真的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经将自己教给他的武当绝学,全部都融会贯通!
是的,不单单是学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融会贯通!
正如同天真道长怀疑他是在隐藏实力一般,辰光掌门作为当事人,现在都有所怀疑,是不是这小子之前就会了武当绝学?
不然的话,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天纵奇才?
可不管怎么样,这人是武当的人,是武当的掌门师弟,是武当的下任掌门!
也就是说,秦杰的身上,已经挂上了武当的标签,他不论做了什么,那都是为了武当!
不过,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昨夜的事情发生吧……
看着对峙的二人,辰光掌门目光复杂,昨夜越级杀敌,用出跨越等级的功法,今日还能龙精虎猛的与天真交战……
小师弟,你还有多少惊喜给我看呢?
而那杀意,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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