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及此，掌柜竟然见怪不怪，还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
“那倒是，平素里都说让她学些有用的技能，但她父亲不让，就是太娇惯了。”
“哎？继续展开说说，你和欢欢发展到那一步了？”
方正看了眼这个沉迷吃瓜的女人，怎么也想不通，感觉和萧灵欢如此熟稔的人，竟然对她刚刚经历过生死，丝毫不感兴趣，而是只想了解，她和自己发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都没发展。”
“不可能的，我看她回来这几日，思绪混乱，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很是低落。”
“那是被吓得吧！前辈你是不知道那帮子贼人，真不是东西啊！关我的牢笼里，累累白骨，堆起来有将近一人高！”
“仔细想想，欢欢长这么大，虽然都反叛，但从来没这么出格过。”
“前辈！！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这个宣月门的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个像是住在桃花源里，完全不管人间疾苦是嘛？
这若换了洛水宗，没有魔宗的多次侵扰，在自家辖区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定然会花费时间，将这帮贼人斩草除根。
可惜……
眼前这位大修，也没有心系天下的格局。
“欢欢她还是处子之身，谁敢动她？贼人想对她不轨，都因为她是处子之身，放弃了。”
掌柜听到这，顿时来了精神。
“为什么？”
“这么高修为的处子，珍贵灵材咯。”
方正说这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快丧失人性了，把人比作药材，愚昧的人间宗教，献祭的时候才会干这种事呢。
“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和她继续……”
方正不可置信地绕着掌柜转了一圈，像是确定她脑子有没有坏。
“我知道了，你自卑……”
方正：……
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这世道，能找到相互喜欢的人可太难了，遇见了，也会因为种种原因错过。错过以后，可能就是阴阳两隔了。”
掌柜自顾自说着，陷入了悲观的情绪中。
“我没有喜欢她。”
“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喜欢一个人了。”
“不是我。”
“是你！”
“那若是给你机会，你也不敢把握吗？”
方正无奈地一笑：“若是两情相悦，即便隔阂再大，方某自当坚持到底。但……”
“你顾虑太多，必然会错过好的道侣。”
“前辈又说笑了，方某相信天定缘分，有些事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恐怕不这么想吧？”
方正无语，心想，你把我透析得再精准又能如何，本来仙缘这种事就强求不得，虽然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刷些小心机，可明明萧灵欢她就是对自己没那么喜欢啊。
之所以之前那么亲近自己，恐怕最大的原因是能从方正这里得到无偿的保护。
“时间不早了，掌柜，你把那个三维属性加成的丹炉拿给我吧。”
掌柜微微抬起眼皮，悠闲地抽起烟袋，吞云吐雾好一番，才缓缓开口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未曾回答。”
方正深吸一口气，说：“若是有机会，我自当竭尽全力。”
“那我再问你一句，若我说的，萧灵欢喜欢你是真的，你自当如何？”
方正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撇去萧灵欢的性格不说，以方正现在修炼的进度而言，能增加萧灵欢的情缘增益上去，那么，他必然可以再精进一层或两层，那么距离自己到筑基，就没那么远了。
萧灵欢应当还会带来其他的增益加成，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性格蛮横一些，不过忍耐个百年。
待到萧灵欢仙逝，或者方正得道飞升，那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更何况，方正又不会只有萧灵欢一个道侣，其实真要忍耐，也未必是难事。
“我自当竭尽全力，照顾体恤，以真心相待。当然，若是能相互尊重，相爱相携，自然最好。总之我方正，必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不错，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没想到你小子也算是个有血性的人，待人也确实够真诚。”
掌柜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然后笑吟吟的在方正诧异地目光中，将他最初看中的天阶中品的丹炉给解了封印。
“既然喜欢，就不要放弃，别退而求其次。”
方正蹙眉，不止其中深意，但看着那鼎丹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我买不起这个。”
“无妨，你给了零头便是。”
“什么？五十中品石这丹炉让我拿走？”
方正紧张极了，开始仰头观察起店铺的各个角落，他生怕是个黑店，一旦拿了货物，就会被杀人灭口。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你说。”
“若他日欢欢再遇劫难，你定要帮她。”
方正挑眉，不止眼前这女人和萧灵欢是何关系，既然可以如此关心她，应该是十分亲密的长辈吧？
“为何是我？”
前辈笑吟吟的，烟雾升腾，氤氲袅绕的之间，方正只能看见她媚眼如丝，似远似近极为迷幻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回荡。
“因为你的心。”
方正迷迷糊糊之间，缓缓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方正看见萧灵欢坐在他的床边，掩面哭泣，看起来极为悲伤。期间她伏在方正的胸口，半天都没有起来。
又看着方正的睡颜唉声叹气。
如此这般，没有睡得深沉的方正，终于捱到了天亮。
他不知何时来的客栈，更不清楚，睡梦中见到的萧灵欢是否真的来过这里。
他只知道，此刻门外十七师兄的敲门声如同催命一般。
“来了来了。这么急是做什么？”
方正一开门，十七一张怒目圆睁地脸放大在眼前，看得方正瞬间醒了神。
“怎么了这是？”
“方正！”十七一把揪住方正的衣领子，情绪几乎处在失控的边缘。
“道友，你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就对我这样？我昨晚是偷你们宗门东西了，还是得罪谁了吗？”
“方正，你这个道貌岸然地卑鄙小人。”
“这是为何，将我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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