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一股黑烟，人影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再次摇晃锁链。
而这一次闹出的动静，比先前更大！
在叶凡跟江玉箫的头顶甚至有不少石块轰隆隆的坠落下来，其中几块砸中了他们脚下的石道，让石道颤抖的更加剧烈！
这会儿叶凡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条石道会是伤痕累累的模样，恐怕就是谢灵修进食的时候导致碎石下落，经年累月砸坏了石道。
随着他的摇晃，巨鼎之中不断涌出黑烟，被他全部吸入腹中，却对周围的环境变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江玉箫的脸都白了，虽然语气依旧冷静，却多了几分急切道：“大宗师进食的时候，这里会变得十分危险，一旦石道破裂，你我没有了着力点，绝对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叶凡闻言，说道：“那就去那座石台。”
“等等……”江玉箫立即就想要阻止，可叶凡由不得她拒绝，一把拎着她，直接纵身跃向石台！
“不行！”
江玉箫在半空中发出了一声尖叫！
可等她出声时，叶凡已经拎着她来到了石台之上。
砰！
站在石台上的瞬间，叶凡把江玉箫丢开，盯着谢灵修的背影说道：“谢灵修，何为返复先天！”
哗啦啦！
锁链摇晃的声音逐渐停止，面前的身影没有再动作。
叶凡盯着他，再问道：“先天之境，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疯了！？”江玉箫压低声音，充满怒意道：“不要打扰大宗师进食！”
只可惜叶凡根本不理她，眼里只剩下面前的谢灵修。
几秒过后，谢灵修还是没有回答，叶凡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不肯回答我这个问题，那就只能请你赐教了。”
说完，叶凡提起内劲，汇聚在掌心，耀眼光芒顿时驱散周围黑暗，精纯无匹的能量直接击发，眨眼间就击中了那道身影！
那身影被打得踉跄几步，似乎有些茫然，最后转过身来，直接抓住了叶凡释放的内劲，仔细端详几秒，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好精纯的真炁，你修炼的是什么传承？”
“原来你不是哑巴。”叶凡并不奇怪谢灵修能接住这一击。
如果大宗师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武道之路，还有什么继续向前的必要？
然而，谢灵修出声的瞬间，江玉箫却是起身恭敬道：“群阳山第十七代道子，见过大宗师！”
“群阳山……你是那个丫头。”
谢灵修保持着手握内劲的姿势，似乎陷入了追忆，良久后，他回过神来，说道：“我已经沉睡多久了？”
“两年零七个月。”江玉箫恭敬答道：“自家师五年前要我来助您镇压邪物，您苏醒过两次，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两年多了啊。”谢灵修的语气意味不明，随手捏碎了叶凡的内劲，与此同时，伴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流畅，他身上那层让人几乎无法留下印象的‘迷雾’也在渐渐散去，露出了他本来的样貌。
可那却并非是一个正常体态的人，而是一个枯瘦到有些干瘪的佝偻老人，身高甚至不足一米五，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几乎认不出原本的样子，只是勉强蔽体罢了。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胡子几乎有一米长，发须皆白，乱如杂草一般。
这便是谢灵修的真正面目！
可这种看起来孱弱不堪的模样，却是让叶凡心生警兆，有种无法力敌的感受。
“这是本能示警，谢灵修散发出来的气息连我都会觉得恐惧么？”虽说叶凡并未被这种感受影响，但还是惊讶于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产生如此恐惧的感觉。
想当初，他无数次历经生死，都很少会感到恐惧。
到了如今这种实力就更为罕见。
至少在武道宗师的层次，绝无一人能够让他畏惧。
可是，谢灵修如今只是站在那里，叶凡便感觉到了他的强大，那更像是面对‘高级别生命’的本能畏惧，而不是单纯的实力问题。
“你们找老朽有何要事？”现出本貌的谢灵修缓慢开口，声音沙哑如金铁摩擦，语调也极为怪异，很明显，他已经多年未曾与人开口交流过了，正在逐渐适应。
“大宗师，是他要来见您。”
江玉箫没有隐瞒，直接一指叶凡道：“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我能找到您的下落，闯入山外道观，打伤了我群阳山门人，胁迫我带他来见您。”
“年轻人，你想说什么，我的时间不多。”谢灵修的语气不变，只是隐隐有些跳出一切的淡漠。
那种淡漠并非是江玉箫骨子里的高傲，而是真的不在乎一切，也凌驾了一切的漠然。
叶凡凝重地看着谢灵修，说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先天，只要你能解答，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此刻的叶凡，隐约明白了陈一安当年的心理阴影，亲眼见到林停渊出手，给他带去的是不可磨灭的恐惧。
甚至陈一安都已经记不住当时的场景，却依旧感到害怕和畏惧，这只能说明，大宗师的恐怖之处，更像是一种‘规则’，先天以下，见过的人就会受到一定影响。
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只是站在谢灵修面前，就能感受到本能在疯狂示警，向他提示危险。
所以叶凡暂时熄了与谢灵修动手的想法，而是选择询问出一个答案。
“你想知道先天之境的秘密？”
谢灵修那张布满沟壑般皱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了，你能修炼出真炁，无论传承还是天资都远超那些庸才，也是时候准备冲击先天之境了。”
然而，叶凡却从谢灵修的言语当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叶凡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请教道：“所以，先天，非人境也，究竟要作何解释？”
谢灵修睁开浑浊的双眼，忽然看向了叶凡：“你这话应该是在异人教的秘法之中看到的，尽早忘了吧，先天之境，只不过是一个牢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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