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蛟都吓的缩起了脑袋,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了?
我的目光一转,随后就看见在祖棺的右边,矗立着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站在青铜龛上,衣袂随风飘动,赫然是那具不腐女尸。
我对不腐女尸的来历,依然不太了解,只是听说,她是祖棺的守棺人。
我有点迷糊了,上次遇见猫婆,还是青铜龛帮我解围,只不过当时没有见到守棺人。
到了这时候,守棺人又跟着青铜龛一起出现,而且,我已经看出来了,刚才就是守棺人用青铜龛,硬把祖棺的棺盖给砸开缝隙,才让我得以逃脱。
守棺人的确非同一般,让拉棺的黄河蛟战战兢兢,不过,我知道,她对我应该没有敌意,彼此遇见了几次,每次都还帮我解困。
“走吧。”
守棺人站在青铜龛上,月光映照,她好像变成了凌波仙子,对我说道:“现在就走。”
我背着甜歌,本应该立刻从这里离开的。然而,我心里的疑问太多了。
黄河祖棺,到底是谁的棺椁?刚才在祖棺里,我听到的声音是谁的声音?这口已经埋葬在大河河底那么多年的祖棺,为什么会有一张酷似我的画像?
守棺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都是她来找我,我想找她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能不能告诉我,这口祖棺的主人是谁?”
“有的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守棺人根本就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虽然她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恭谨,可是,等我问起这些的时候,她避而不答,轻轻拍了拍脚下的青铜龛。
顿时,从青铜龛里唰的游动出来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在水中游的很快,等身影游到祖棺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是之前被青铜龛吞没的猫婆。
猫婆像是一条鱼,在祖棺的旁边停了下来,我还没等再问什么,脚下的祖棺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我猝不及防,还背着昏迷的甜歌,祖棺一晃动,我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等我落水之后,猫婆托着我,在水流中朝着岸边游动。猫婆的力气很大,游的也很快,不过,我怀疑她已经被守棺人给收服了。
猫婆把我拖到岸边,转身又游了回去。就是这一来一去的功夫,九条拉棺的黄河蛟,全都沉没到了水中,祖棺也渐渐入水,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我心里很不甘,但背着甜歌,已经无计可施。
这时候,黄皮子从后面追了上来,看着消失的祖棺,顿足捶胸,显然也是不甘心。
祖棺一消失,守棺人似乎知道我很不甘,她脚下的青铜龛顺水而来,停在了离我很近的浅水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回答不了,我只能告诉你,这都是命数。命数,你明白吗,无可逆转。”
我并不太相信什么命数,可我也知道,很多事,似乎就是命中注定的。
我感觉到,守棺人真的不会回答我的问题。黄河祖棺一直都是个谜,不可能我一问,她就知道回答了。
守棺人慢慢的从浅水中退后,跟着就和青铜龛一起没入了水中。
我呆呆站在原地,埋葬了多少年的祖棺,今天奇迹般的出水,可是,又这样白白的错过了。
“老弟,你这个……”黄皮子手里还抓着那幅不知道从何年何月流传下来的画,望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迷惑。
“我真的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真的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这都无所谓,我又不是那种势利眼。”黄皮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老弟,不管怎么说,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我背着甜歌,朝她住的村子方向走去,黄皮子嘴上没多说什么,但是,从这幅画上,他可能也隐约看出来,我好像是有来头的,所以一直跟在身后,赶都赶不走。
这一路上,我始终有些魂不守舍,那张从祖棺里飘出来的画像,就好像一个梦魇,挥之不去。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那么多年没出现的祖棺,一出现,就飘出来一张这样的画像。
我越想,心里就越是疑惑,我甚至开始忍不住的怀疑,爷爷跟我失散,我一个人闯荡河滩,这看似是种偶然,但其实,这是一种必然?
我和黄皮子一起,带着甜歌回到了小村外。到了村子外围,甜歌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我问了问甜歌,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受到了惊吓。
把甜歌送到家,天已经大亮了,我和黄皮子在这里吃了饭,黄皮子还是不走,死活要跟我一起结伴同行。
“老弟,祖棺不见了,我总是不甘心啊。”黄皮子贼眉鼠眼的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多少年了,人家都说祖棺如何如何,现在好容易知道了祖棺的踪迹,就这样错过这个机会?”
我其实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不怎么舒服,黄皮子在耳边念叨了一阵子,更让我心痒难耐。
我还是想弄清楚,祖棺里面到底安葬着什么人,又怎么会有一张跟我那么相似的画像。
守棺人不肯告诉我,就只能靠自己去寻找线索。
我和黄皮子达成了共识,祖棺是从断山崖河道朝北边而去了,虽然不知道它们走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九龙拉棺,很容易留下痕迹,只要耐心去找,多半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我暂时跟甜歌告别,从村子离开,然后和黄皮子一起,顺着河滩朝北边开始寻找。
我们俩是中午时候出发的,一直找了整整半天,河道里没有什么异常。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和黄皮子一刻不停,玩了命似的找,但祖棺好像彻底的消失了。
第三天晚上,俩人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在河边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养足精神之后,等天亮再出发。
刚刚一停下来,黄皮子就拍了拍我,朝远处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几个人,正抬着一口棺材,从河滩的西边走了过来。
我眯着眼睛一看,就察觉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抬棺很有讲究,前三后四,一看就是北派抬棺匠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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