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第十次因绯闻上热搜时，熟练地往我卡里打了七位数，作为封口费。
这三年，我们是圈内公认的模范假面夫妻。
只要钱到位，我就是他最完美的挡箭牌。
可这次，傅寒舟要捧在手心里的，是他消失五年的初恋。
为了给她铺路，他不惜毁掉我的名声，让我当那个恶毒原配。
我不吵不闹，看着那份满是霸王条款的离婚协议，拿出计算器。
要我公开发博承认出轨？可以，五千万。
让出傅太太的专属珠宝代言？行，八千万。
甚至想让那个女人住进我们的婚房？好，两个亿。
全网都在骂我为了钱脸都不要了，连傅寒舟都讥讽我掉进了钱眼里，是个没骨头的捞女。
可当初正是为了填补他公司的百亿亏空，我卖掉了外公留下的祖宅，甚至累到流产才保住他的总裁之位。
傅寒舟曾跪在病床前发誓，这辈子绝不让我再受半点委屈。
后来他每为初恋砸一次钱，我就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
这傅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谁爱当谁当。
1
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条银行入账短信赫然映入眼帘。
我数了数那串零，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亿。
客厅的大门被人推开，傅寒舟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臂弯里挽着他消失五年的初恋苏瑶。
“钱收到了？”
傅寒舟的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合上协议，嘴角勾起一抹职业化的微笑：“收到了，傅总办事，一向效率高。”
苏瑶缩在傅寒舟怀里，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声音细若蚊蝇：
“寒舟，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要不我还是住酒店吧，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婚房……”
“住什么酒店。”
傅寒舟搂紧了她，目光凌厉地扫向我，
“这里是我买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至于她……”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只要钱给够了，让她睡狗窝她都愿意。”
我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傅总说笑了，狗窝太潮，那个价钱不够。不过既然苏小姐要住进来，按照我们刚才谈好的价格，这两个亿，是买断我这个女主人的使用权的。”
我指了指楼上：“主卧已经腾出来了，床单被套我都让人换成了苏小姐最喜欢的纯白色，连空气清新剂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栀子花味。傅总，这服务您还满意吗？”
傅寒舟眉头狠狠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林知夏，你现在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满身铜臭味，让我恶心。”
“恶心没关系，钱香就行。”
我十分淡定地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计算器，
“既然主卧归了苏小姐，那我住哪儿？客房一晚两千，保姆间一晚五千，傅总打算怎么安排？”
傅寒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能卑微到这个地步。
他随手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滚去客房。没我的允许，不准出现在瑶瑶面前，免得晦气。”
我两指夹起那张黑卡，心情愉悦。
“好的，傅总。另外提醒一句，苏小姐身体娇弱，半夜要是需要端茶倒水，我的出场费是另算的。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您打个九八折。”
苏瑶看着我这副唯利是图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嘲讽，但面上却红了眼眶，扯着傅寒舟的衣袖：
“寒舟，姐姐是不是在怪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我回来，她才故意气你……”
“她不是气我，她是本性如此。”
傅寒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拥着苏瑶往楼上走去，
“当年她为了钱能卖掉自己外公的祖宅，能逼走你，现在为了钱卖掉自尊，有什么稀奇的？”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转账短信，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律师，钱已经够了。帮我联系买家，林家祖宅，我要立刻、马上赎回来。”
挂断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小腹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流产手术留下的后遗症，一到阴雨天就会像针扎一样疼。
傅寒舟，你大概忘了。
当年卖掉祖宅，是为了填补你傅氏集团被商业间谍掏空的百亿亏空。
当年逼走苏瑶，是因为她拿着你那一千万的分手费，在这个城市最好的夜店包了一整年的男模，我怕你看到真相崩溃，才替你做了那个恶人。
至于那个孩子……
我闭了闭眼，将涌上来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
没关系。
这最后一笔账算完，我们就两清了。
2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下楼时，只见到满地的狼藉。
苏瑶穿着我的真丝睡袍，正站在客厅中央，指挥着佣人把我的东西往外扔。
墙上挂着的我最喜欢的油画被扯了下来，画框摔得粉碎。
就连我放在展示柜里，外公留给我的那套紫砂壶，也碎了一地。
“哎呀，姐姐醒了？”
苏瑶看到我，夸张地捂住嘴，
“不好意思啊姐姐，寒舟说这屋子里的陈设太老气了，看着让人心情压抑，让我按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一下。这些破烂……你应该不介意吧？”
她脚下正踩着我那是那本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相册。
鞋跟尖锐，正好踩在我和傅寒舟唯一的合照上，在他的脸上碾出一个黑印。
我盯着那本相册，目光寸寸变冷。
“苏小姐，这套紫砂壶是顾景舟大师的孤品，现在的市场拍卖价是三千万。”
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那幅油画是当代名家的真迹，五千万。还有你脚下的地毯，波斯手工定制，两百万。”
我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边按一边报数。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摆件，一共八千六百万。抹个零，八千五百万。”
我抬起头，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苏小姐，刷卡还是转账？”
苏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大概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装饰品。
“你……你讹人！这些破东西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苏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林知夏，你穷疯了吧？想钱想疯了？！”
“大清早的，吵什么？”
傅寒舟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脸色阴沉。
苏瑶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着扑进他怀里：
“寒舟，姐姐欺负我……我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几个杯子，她就要讹我八千多万……呜呜呜，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傅寒舟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目光在那些碎片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冷冷地看向我。
“林知夏，几件死物而已，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死物？”
我气笑了。
那套紫砂壶，是我外公生前最宝贝的东西，为了帮傅寒舟周转资金，我连祖宅都卖了，唯独留下了这套壶做念想。
如今在他嘴里，成了不值钱的死物。
“傅总财大气粗，当然不在乎。”
我面无表情地调出电子发票和鉴定证书，直接投屏到客厅的电视上。
“白纸黑字，童叟无欺。既然苏小姐是这里的女主人，打坏了东西照价赔偿，天经地义。如果傅总觉得我在讹人，我们可以报警，请警察和鉴定机构来评理。”
傅寒舟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串惊人的数字，脸色有些难看。
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当年我为了保住这套壶，甚至跪在债主面前求了一天一夜。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赶来的时候，抱着冻僵的我，哭着发誓说这辈子绝不会再让我受一点委屈。
现在，他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指责我为了这套壶咄咄逼人。
“够了！”
傅寒舟低吼一声，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叮”的一声。
我的手机再次收到转账提示。
“八千五百万，一分不少你的！”
傅寒舟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敌，
“林知夏，带着你的钱，滚回房间去。别让我再听到你提钱字，我嫌脏。”
苏瑶在他怀里得意地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我。
我看着到账信息，心里的那个洞似乎又大了一些。
但我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多谢傅总惠顾。”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本被踩脏的相册，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不过傅总，还有一项费用您忘了。”
我指了指苏瑶身上的睡袍，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苏小姐没经过我同意就穿在身上，我有洁癖，这件衣服我不能要了。原价八万，折旧费算您两万，一共六万。”
傅寒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显然忍耐到了极限。
“给她！”
他冲着身后的助理吼道。
助理战战兢兢地给我转了六万。
我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转身的一刹那，将那本相册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傅总这么大方，那这本相册也送给苏小姐当擦鞋布吧。”
反正，照片里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3
晚上傅寒舟要带苏瑶出席今晚的商业慈善晚宴。
这是苏瑶回国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傅寒舟为了给她造势，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不仅包下了全城所有的户外大屏滚动播放苏瑶的海报，还特意让人送来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礼服。
只是，这套礼服看着有些眼熟。
深蓝色的鱼尾裙，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像极了梵高的星空。
这分明是我三年前，为了庆祝傅氏集团上市，亲自画图设计，找意大利工匠纯手工缝制的那件。
当时因为我身体原因没能去成庆功宴，这件礼服就一直锁在衣帽间的保险柜里。
没想到，傅寒舟竟然把它拿出来，穿在了苏瑶身上。
“姐姐，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苏瑶站在全身镜前，故意扭动着腰肢，那一身璀璨的星光衬得她肤白胜雪。
她透过镜子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炫耀，
“寒舟说，这件衣服只有我这种纯洁的气质才配得上，姐姐你平时穿衣风格太严肃了，撑不起这么灵动的裙子。”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淡淡地看着她。
“挺好看的。”
我说的是实话，“像一只偷穿了人类衣服的野鸡。”
苏瑶的脸色瞬间僵住，随即委屈地看向刚进门的傅寒舟。
“寒舟……姐姐骂我……”
傅寒舟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水杯打翻。
温热的水泼了我一身，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知夏，你那张嘴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找人帮你缝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今晚你也去。”
我挑了挑眉：“我去干什么？看你们秀恩爱？”
“苏瑶刚回国，圈子里的人都不认识她。你是傅太太，你要负责把她介绍给所有人，帮她拓展人脉。”
傅寒舟理所当然地说道，
“另外，今晚有个拍卖环节，我要你当众宣布，将你名下那百分之五的傅氏股份，无偿转让给苏瑶，作为她的见面礼。”
我愣住了。
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我当初卖掉祖宅，投入全部身家换来的。
是我在傅氏集团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为了讨好初恋，竟然要我把最后的底牌都交出去？
“傅寒舟，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凭什么？”
“凭你欠她的。”
傅寒舟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得像毒蛇，
“当年如果不是你拿着那张孕检单逼宫，苏瑶怎么会伤心离开？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在国外吃了那么多苦？林知夏，这都是你的报应。”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当年明明是他喝醉了酒，抱着我喊苏瑶的名字，强行发生了关系。
事后我怀孕了，他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才跟我领了证。
至于苏瑶……
她拿钱走人的时候，可是笑得比谁都开心。
原来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
“好啊。”
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转让股份可以，介绍人脉也可以。但是傅总，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伸出五根手指，“五个亿。少一分，免谈。”
傅寒舟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
“林知夏，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五个亿，好，我给！但如果在晚宴上你敢耍什么花样，我要你好看！”
当晚，慈善晚宴现场。
灯光璀璨，名流云集。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站在傅寒舟和苏瑶身后，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
苏瑶挽着傅寒舟的手臂，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和恭维。
“傅总，这位是……”
有人好奇地看向苏瑶。
傅寒舟刚要开口，我抢先一步走上前，微笑着说道：
“这位是苏瑶小姐，傅总的……干妹妹。”
干妹妹三个字，我咬字极重，带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家心照不宣。
苏瑶的脸色一白，指甲狠狠掐进傅寒舟的肉里。
傅寒舟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接下来的拍卖环节，傅寒舟为了给苏瑶撑场面，频频举牌，拍下了不少珠宝首饰。
轮到压轴拍品时，主持人神秘地掀开红布。
“这是一条粉钻项链，起拍价，五千万！”
苏瑶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拉着傅寒舟的袖子撒娇：“寒舟，这条项链好漂亮，跟我今天的裙子好配啊。”
傅寒舟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买。”
他举起牌子：“六千万。”
“八千万。”
“一个亿。”
价格一路飙升。
就在傅寒舟准备喊出一亿五千万的时候，我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两个亿。”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
傅寒舟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压低声音怒吼：“林知夏，你疯了？你哪来的钱？”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刚才那五个亿的到账短信。
“羊毛出在羊身上，还要多谢傅总刚才的慷慨解囊。”
我微笑着看着台上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的设计师是我母亲的故交，这是她的遗作。我不希望它落在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手里，玷污了它的寓意。”
“你！”苏瑶气得浑身发抖。
傅寒舟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却碍于场合不好动手。
最终，这条项链被我以两个亿的价格拍下。
我当场拿着项链，走到苏瑶面前。
“苏小姐既然这么喜欢这条项链，不如我把它卖给你？”
我把玩着那颗粉钻，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得加钱。三个亿，我就忍痛割爱。”
苏瑶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向傅寒舟。
傅寒舟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买！”
又是三个亿进账。
我把项链随手扔进苏瑶怀里，像是扔垃圾一样。
“恭喜苏小姐，喜提永恒之心。不过你要小心戴着，别勒断了脖子。”
4
晚宴结束后，傅寒舟没有带我们回别墅，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车上，苏瑶一直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寒舟……我好难受……心脏好疼……”
傅寒舟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催促司机开快点，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我。
“要是瑶瑶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一脸漠然。
陪葬？那你可能要排队了。
到了医院，苏瑶被推进了急救室。
傅寒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病人是先天性心脏病发作，加上情绪激动，导致心力衰竭。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并且需要大量输血。”
医生顿了顿，面露难色，
“但是病人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熊猫血，血库里目前库存不足……”
“抽我的！”
傅寒舟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
“傅总，您的血型不匹配。”医生摇摇头。
傅寒舟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是熊猫血。
不仅如此，三年前我流产大出血的时候，是他满世界找血源才把我救回来的。
“林知夏，去抽血。”
傅寒舟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坐在长椅上，动都没动。
“傅总，我是贫血体质，医生说过我不能献血。”
我指了指自己苍白的脸，“而且我刚做完手术没几年，身体还没恢复。你要是抽我的血，可能会出人命的。”
“那又怎样？”
傅寒舟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瑶瑶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少在这里装柔弱！你那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现在拿一点血出来救人怎么了？”
“捡回来的？”
我抬头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凉，“傅寒舟，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命是为了保住你的孩子才差点丢掉的。”
“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
傅寒舟红着眼吼道，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瑶瑶就不会走！林知夏，这一切都是你欠她的！今天这血，你抽也得抽，不抽也得抽！”
他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往采血室走。
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被按在采血椅上的那一刻，我看着那根粗大的针头，突然不再挣扎了。
“傅寒舟。”
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让我救她，可以。”
“最后一次交易。”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十个亿。再加上，离婚协议书。”
傅寒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谈钱？林知夏，你的血是金子做的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答应，我就抽。不答应，你就看着她在里面死。”
傅寒舟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过了许久，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财务的电话。
“给林知夏转十个亿。立刻！”
挂断电话，他让人送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拿着你的钱，滚出我的视线！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看着那份协议，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笔，签下了名字。
“叮”。
十个亿到账。
我闭上眼，伸出手臂。
“抽吧。”
粗大的针管刺入血管，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
400CC。
800CC。
我感觉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还要抽吗？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护士有些不忍心地问道。
“抽！备用！”傅寒舟背对着我，冷冷地说道。
直到抽到1200CC，我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听见傅寒舟对医生说：
“一定要救活瑶瑶，至于那个女人……只要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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