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辛苦攒了五万块，偷偷塞给我，让我给老公买块好表。
老公收到礼物时乐开了花，转头却对我翻了脸。
他拿出一份Excel表格，拍在桌上，冷冷地说：
“你妈这五万块，连她吃我们家的利息都不够！”
“以后别想再占我便宜，我们养老AA制！”
“各自工资的20%存入个人养老金账户，专门负责自己父母，谁也别碰谁的钱！”
我看着他，签了字。
可没过多久，他自己的个人养老金账户被法院清零时，他后悔了。
我把那块表放在顾明面前，一个精致的礼盒。
他眼睛亮了，拿起表盒，拆开手指抚过表盘。
“老婆，你真好。”
他把表戴在手腕，举起来对着灯光反复看。
我妈那五万块，就换来他这一瞬间的笑容。
我开口：
“妈说，男人在外面.”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A4纸，摔在桌上。
纸张的边角都卷了起来。
最上面一张是Excel打印的表格，标题是“岳父岳母家庭开支明细”。
“本月岳母来家吃饭7次，食材成本1200元。”
“上月岳父过来修鱼缸，消耗水电费30元。”
“去年岳母生日，购买蛋糕及礼物，合计850元。”
“三年前，岳父住院，你请假陪护，按你当时工资折算误工费4500元。”
一笔一笔，密密麻麻，记录了我们结婚五年来的所有细项。
他指着表格，再指着那块表。
“周琴，你看看。”
“你妈这五万块，连她吃我们家这几年的利息都不够！”
我浑身一僵。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受够了。”
他扯了扯领带，嘴角流露出厌恶。
“我赚钱养家，不是为了养你全家。”
“你爸妈芝麻大点事就往我们家跑，把这里当免费食堂、免费旅馆了？”
“我爸妈来，哪次不是大包小包提东西？”
“鱼缸是我爸怕你无聊买的，坏了他来修，你还好意思算水电费？”
“那点东西值几个钱？能跟我付出的比吗？”
他冷笑。
“我不想再跟你算这些糊涂账。从今天起，我们养老AA制。”
他从纸张底下抽出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个人养老责任协议书”。
“我们各自工资的20%，每月存入独立的个人养老金账户。”
“这个账户专门负责各自父母的养老、医疗、人情往来。”
“谁的父母谁负责，谁也别想再占谁的便宜。”
“顾明，你真算得清。”
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
“对你家，我问心无愧。”
“我爸妈的退休金，比你爸妈工资都高，他们需要我占你便宜吗？”
“那正好，签了字，以后更分明。”
他把笔拍在协议上。
“谁也别碰谁的钱，谁也别麻烦谁的人。”
协议的最后一条写着：本协议具有最高优先级，高于夫妻间任何口头承诺。
我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满意地收起协议，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欣赏着手腕上的新表，吹着口哨进了卧室。
我看着桌上的Excel表，心口一阵绞痛。
2
协议签下的第三天，我爸在工地给人帮忙，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电话打来时，我正在公司开会。
我冲出会议室。
“顾明，我爸出事了，在市三院，你快开车送我过去！”
我声音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我这边正跟客户谈一个重要项目，走不开。”
“人命关天！什么项目比我爸的命还重要？”
“周琴，你冷静点。”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们签了协议的，各自负责各自父母。”
“这是你爸的事，是你的责任。”
“你应该动用你的个人养老金账户去处理，而不是来找我。”
“我需要你开车！我打不到车！”
“你自己想办法。”
“我这个项目要是黄了，损失你赔得起吗？”
“别拿你家的破事来烦我。”
电话被挂断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一辆辆出租车显示着载客，心急如焚。
半小时后，我终于赶到医院。
医生拿着CT片，眉头紧锁。
“病人左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轻微内出血，必须马上手术。”
“去办住院，准备二十万押金。”
二十万。
我的工资卡里只有五万多，我妈的积蓄上次买表都给我了。
我冲到缴费窗口，把所有卡都拿了出来。
“这张三万，这张两万，这张五千”
“女士，还差十四万五。”
收费员面无表情。
我冲回顾明的公司，前台拦住我。
“顾先生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我不管不顾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顾明正和几个人相谈甚欢，桌上摆着功夫茶具，茶香四溢。
看到我，他脸色一沉，起身把我拽到门外。
“你疯了？想干什么？”
“我爸需要二十万手术费，我钱不够，你先借给我。”
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他一把甩开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那里，蓝色的表盘闪了一下。
“借钱？我凭什么借给你？”
他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协议写得清清楚楚，你爸的医疗费，从你的养老金账户出。”
“你的钱不够，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规划不善。”
“我们是夫妻！”
“是AA制的夫妻。”
他纠正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周琴，我劝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爸的腿，不是我的腿。”
“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他转身就要回会议室。
我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
“顾明，我求你，就当是我借的。”
“我给你打欠条，我给你算利息！”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松开。”
他一脚踹在我的肩膀上。
我整个人摔在地上，肩膀传来剧痛。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回会议室，关上了门。
我趴在地上，听着里面传出的笑声，再也站不起来。
3
我卖了妈妈留给我当嫁妆的一对金手镯，又厚着脸皮跟所有朋友借了一圈，才凑齐手术费。
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但后续的康复治疗和护理，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我请了长假，每天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
这天，我刚给爸爸擦洗完身体，婆婆和顾明的妹妹顾晓曼就来了。
婆婆拎着一个水果篮，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
“哟，亲家公这是享福了啊。”
“住在这么好的单人病房，还有女儿二十四小时伺候着。”
我爸刚想开口说话，被我按住了。
“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挡在病床前。
“我们来看看啊。”
顾晓曼挽着婆婆的胳膊，笑得一脸无辜。
“嫂子，你也别怪我哥。他说得对，现在都流行AA制。”
“自己的父母自己养，这样才公平嘛。”
“你看你，多能干，一个人就把叔叔照顾得这么好。”
婆婆哼了一声，绕过我，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爸。
“亲家，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去给人家瞎逞能了。”
“这一摔，把女儿的家底都掏空了吧？”
“听说手术费就花了二十万？啧啧，这钱要是我儿子挣的，我可得心疼死。”
“还好我们家顾明有先见之明，跟你女儿把账算清楚了。”
我爸的脸涨得通红，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你们”
“爸，您别激动。”
我赶紧给他顺气。
我转头看向婆婆，冷冷地说：
“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
“你们要是探病，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嘿！你这什么态度？”
婆婆立刻炸了。
“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爸，你还赶我们走？”
“周琴，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儿子跟你签了那破协议。”
“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顾家的！”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掏空家底去补贴娘家？”
“妈，您少说两句。”
顾晓曼假意劝着，眼神却瞟向我。
“嫂子，我妈也是心疼我哥赚钱辛苦。”
“再说，我哥那个个人养老金账户，存得可比你多多了。”
“他那是为了以后给我们养老准备的，可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给花了。”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跟你们顾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我盯着她们。
“那最好！”
婆婆双手抱胸。
“对了，家里的车钥匙呢？顾明说他下周要去邻市见个客户，要用几天车。”
“车我开来医院了，我爸出院、复查都要用。”
我直接拒绝。
“你用？你打车不行吗？”
“我儿子那是去办正事，谈生意！”
“你爸这事重要，还是我儿子的事业重要？”
婆婆理直气壮地伸手。
“把钥匙给我！”
“我不给。”
“反了你了！”
婆婆上来就要抢我的包。
顾晓曼在一旁拉偏架：
“嫂子，你就把钥匙给我妈吧，我哥的事业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你别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家。”
拉扯中，我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顾晓曼一眼看到了掉出来的金手镯当票。
她捡起来，夸张地叫了一声：
“呀！嫂子，你把妈给你的传家宝给当了？”
那对手镯，是结婚时婆婆给我的，说是顾家祖传的。
婆婆的脸瞬间变了，她一把抢过当票，看着上面的金额，尖叫起来。
“三万块？我这对传家宝，你三万块就给当了？”
“你这个败家精！那是我们顾家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当掉？”
她冲上来，抓着我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我耳光。
“我打死你这个贼！偷我们家的东西去补贴你那个等死的爹！”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
我爸在病床上急得大喊，挣扎着要起来。
顾晓曼站在一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婆婆。
“这手镯，当初你给我的时候，说是给我的。那就是我的财产。”
“我处理我的财产，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婆婆气得说不出话。
“还有，别再让我听见你咒我爸。”
“不然，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恨。
婆婆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顾晓曼赶紧扶住她：
“妈，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哥说了，他有办法治她。我们走。”
她们离开后，我爸拉着我的手，眼泪掉了下来。
“琴琴，是爸没用，拖累你了”
“我们出院吧，爸不去康复了，别再花钱了”
我趴在床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4
顾明真的有办法治我。
他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理由是我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那对金手镯。
因为有当票作证，法院竟然支持了。
我的工资卡被冻结了。
卡里是我刚借来给我爸做康复治疗的救命钱。
我打电话给顾明，电话那头传来他猖狂的笑声。
“周琴，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我告诉你，那对镯子，我妈说了，市价至少十万。”
“你三万块当掉，你得赔偿我们七万的差价。”
“什么时候把钱还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解冻。”
“顾明，你卑鄙！”
“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那个个人养老金账户，这个月又存进去了两万。”
“算一算，里面已经有十几万了。都是给我爸妈养老的。”
“不像某些人，连自己爹的手术费都掏不起。”
他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浑身发冷。
爸爸下一阶段的治疗费没有着落，我的生活费也成了问题。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对方自称是银行的法务。
“请问是顾明先生的家属吗？”
“顾明先生作为一笔三百五十万贷款的担保人，因借款人失联，现需承担连带偿还责任。”
“我们多次联系他本人无果，法院判决已下达，将对他名下所有资产进行强制执行。”
我愣住了。
三百五十万？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冲到顾明的公司。
他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脸色惨白。
看到我，他浑身一震。
“你来干什么？”
“三百五十万的贷款担保，是怎么回事？”
我问他。
“不关你的事！”
他吼道，眼神躲闪。
“我们还是合法夫妻，你的债务就是我的债务！”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他猛地站起来，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地上。
“都是我那个兄弟害我！”
“他说就是走个流程，很快就还！谁知道他跑路了！”
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妈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脸色就彻底变了。
“什么？爸晕倒了？心脏病发作？”
“马上手术要五十万？”
他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妈，你别急，钱钱我想办法。”
他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立刻扑到电脑前，颤抖着手登录网上银行，点开了他那个引以为傲的个人养老金账户。
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账户余额显示：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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