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垂危一直喊妈妈，老婆却忙着陪受轻伤的白月光父女。
我求她见女儿最后一面，老婆却劈头盖脸吼我，「能抢救证明不会死，多大点事要我去看她？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有用吗？」
「清清脸刮伤了，你女儿皮糙肉厚又胖没关系，你是整容科主任马上安排女儿割皮，清清的脸不能毁容，她可是要出道当明星的。」
清清是她白月光杨轩的女儿，可是我的女儿临死前眼睛也没有闭上，望着门口等一个不会来的妈妈。
得知女儿真的走了，老婆却说，「算命的说女儿10岁有个大坎，她没度过这个坎是命中注定的事，我去见她也没用。」
为了挣钱，老婆却用AI技术复活女儿上传影像并配文，「感谢科技暖心，让我再次见到女儿。」
她不知道的是，她也给自己预定了一个度不过去的坎。
1
护士匆匆出来焦急大喊，「许主任，笑笑她快不行了，一直在喊妈妈，嫂子人呢？」
我冲进抢救室一声一声地喊，「笑笑，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
女儿半睁开眼喊了一声爸爸，看了看我身边空无一人缓缓吐出一句话，「妈妈呢？」
我无言以对，抢救医生是院长他回头吼我，「快去叫孩子妈妈过来，别耽搁时间了。」
我按捺住绝望给温怡打电话，却一直被挂掉，打到第10个电话才接通。这个数字真是讽刺。
「许恒，你要死啊一直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很忙，别烦我！」说完她又要挂。
我压住怒火，「温怡你人在哪快点过来见笑笑最后一面，她快不行了。」
温怡不耐烦，「我没空，清清脸受伤了正在哭。这孩子真懂事，也不敢大声哭就默默流眼泪，我的心揪得很。」
我愣住了，「温怡，你是耳聋了？你没听到我跟你说笑笑快不行了吗，谁是你亲生女儿你不知道？」
心里传来一丝心慌，温怡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所以我忍不住哀求她，「杨清清的脸只是刮伤而已，你赶紧过来行吗？我求你了。」
温怡嘲讽我，「许恒，我就是瞧不起你这种男人动不动就求我，像个孬种一样。你以为你求我就有用吗？」
「自从杨轩带着清清回来后，你和你那个女儿的心眼就比火龙果的籽还多，我要是和杨轩有什么事，也是你们父女俩逼的。」
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句，「你人在哪！」
温怡被我吓到，「你要死啊那么大声干嘛？把我吓出毛病我饶不了你！我能在哪？我在急诊这里，你同事怎么手脚那么慢，清清的脸都痛得不行了，你赶紧过来帮忙。」
我握住女儿的手，「笑笑，你坚持住，爸爸马上让妈妈来看你。」
我冲到急诊室就看到温怡正把杨清清揽在怀里哄，「清清乖没事的，阿姨就算掏空家产也会把你的脸恢复原样。你许叔叔没别的本事，就一个整容的技术还是可以的。他马上过来帮忙了。」
一看到我温怡就吼我，「就那么两步的距离，你怎么那么慢！赶紧滚过来。」
是啊，就两步的距离，自己女儿垂危，她不信也不肯过去看一眼。
我扯住她的手臂往外拉，「你赶紧过来见笑笑看能不能唤起她的求生意志，她撑着一口气在等你。」
温怡不断挣扎，「许恒，你心怎么这么毒？你竟然因为嫉妒杨轩而咒自己的女儿？女儿要是有事也是因为你的诅咒！」
杨清清双手紧紧抱住温怡哭着，「叔叔，你别怪小怡阿姨，她只是疼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和笑笑抢亲妈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小孩。」
温怡一听心疼极了，「清清，别这么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比笑笑乖多了，阿姨也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
「你没有妈妈没关系，阿姨可以当你妈妈。」
杨轩看着我冷哼，「许恒，男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很难看的，女人真的要变心，你也没办法是吧？」
护士又给我打电话，「主任你快来，笑笑，她，她的心电图已经快成直线了。」
我跌跌撞撞冲回抢救室，笑笑看了我一眼突然很用力地喊，「爸爸，再见。」她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眼角流下了眼泪，就这样安静地望着门口，眼睛再也不会闭上了。
2
抢救室里很安静，许久，院长开口，「死亡时间是」
我跪在他面前阻止他，「院长求求你了，再救救我的女儿，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院长和其他人把我扶起，他有些哽咽，「许恒，我尽力了。」
我跪在笑笑床前哭得不能自已，院长亲自出手他都说已经尽力了，我的笑笑注定度不过10岁这个坎。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笑笑，爸爸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一个个生不如死，包括爸爸，我不配当你爸爸。」
是我娶了你妈妈这种人，是我不该妄图维持婚姻完整的假象。单亲家庭没什么不好，我的女儿可以不用有妈妈的。
温怡又给我打电话了，我忍住不断颤抖的身体，很快就站直了身体，转身往外走接起了电话。
这些年只要我没有马上接她电话，她一定是不依不饶地跟我吵架，再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这还不够，平常只要她一不高兴，就会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她还喜欢动不动就掐女儿，所以女儿身上有很多淤青的地方。
如果我拦着温怡，她一定把笑笑打得更厉害。每次她都会一边打孩子一边咬牙切齿，「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父女好过。女儿是你的命，我就是要打她，让你好好看看惹到我是什么结果。」
每当这个时候女儿总是拼命忍住眼泪，「爸爸，我没事，等妈妈消气就好了。」这么懂事的孩子现在没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
温怡谩骂的声音传来，「许恒，你是死了吗怎么还不过来？你们整容科同事怎么这么慢，我都挂急诊了，还没轮到我？你赶紧来看看清清。清清的脸要是毁了，我跟你没完。」
「我现在就过去。」如果她仔细听，一定能听出我话里的冷意。
我大步跨向整容科冲过去用力掐住温怡的脖子，「温怡，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去死吧。」
温怡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双手想要掰开我的手却没有用，杨轩在一旁喊，「医生要杀人了，快报警！」
嗯，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让温怡去给女儿陪葬。可就算是陪葬，她都不配啊。这种人应该永世不得超生。
旁边有同事看到急忙过来拉开我冲杨轩喊，「吵什么吵！好好说话！」
被拉开后温怡缓过来冲我甩来一巴掌，「许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敢掐我！」
我怒吼，「我有什么不敢的？笑笑死了，我恨不得你也跟着死。」
同事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血迹，「主任你，今天有一场车祸，你.」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同事叹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笑不喜欢吵闹，别让孩子这最后一程还这么难，你先走吧。」
我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对啊，笑笑生前就怕温怡和我吵架。
见我没说话，温怡不耐烦，「许恒，你真该改行进娱乐圈，明年影帝就是你。刚刚你跟我说笑笑在抢救，现在你跟我说她死了，等下你是不是要和我商量怎么办丧事？」
「能抢救证明她不会死，你们这医院不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吗？要是救不活笑笑证明你们没本事，怪到我身上干嘛？」
「我还要怀疑你们是不是违规操作害死笑笑，我会准备告你们赔钱。就算是你在这家医院上班，我也会大义灭亲。」
3
这就是我老婆，我是怎么和她相处这么多年的？是我滋养了恶魔，也是我害了笑笑，如果我早早就离婚的话，笑笑现在或许还好好的。
温怡见我没反应，又踢了我一脚，「清清脸刮伤了，你女儿皮糙肉厚又胖没关系，你是整容科主任你马上安排割女儿脸上的皮肤给清清，她的脸不能毁容。」
「清清马上就要去当练习生准备出道的，哪是笑笑能比的。」
我实在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种亲妈，不让她下地狱的话我简直妄为笑笑的爸爸。
我哭了又笑，「女儿都死了，你还要割她的皮肤去给别人家的女儿植皮？笑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
温怡瞪了我一眼，「清清皮肤嫩，笑笑以后又不当明星破个相怎么了？反正我也不指望她有出息。」
我又吼，「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笑笑已经走了？」
温怡瞪我一眼，「坏人长命，你女儿性格古怪命长着呢，你说的话我能信吗？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杨轩有我这个朋友，我懒得和你多废话。」
说完她又去哄杨清清，「清清别怕，有小怡妈妈和爸爸在，没事的。」
杨轩勾起嘴角，「谢谢你小怡，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怡冲杨轩笑得温柔可人，「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我不想和她多费口舌转身就走，温怡想冲过来阻止我就被杨轩喊住了。
我把笑笑送去家里的祠堂，通知了岳父岳母。我从小就是孤儿，曾受过岳父两人的照拂。
可以说，我和温怡也算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因为岳父两人的安排，我和温怡也也不会走到一起。
以前觉得温怡只是娇生惯养而已，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心。不对，她有心，她的心全在杨轩身上。当年两人和平分手，温怡对他一直念念不忘。
岳父母赶过来祠堂，一看到笑笑，两人差点晕过去。
他们泪如雨下，「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明明笑笑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算命的说笑笑10岁有个大坎，今年一定要小心吗？过完今天10岁生日，笑笑以后一辈子都会顺风顺水的。」
是啊，今天是笑笑生日，过完今天她就满11周岁了。整整一年的煎熬提心吊胆，只要今天平安度过去，以后我的笑笑就是个平安幸福的女孩。
本来今天我们是不打算出门的，可是今天是杨轩画画培训班开业的日子。温怡为了给他们撑门面，非要我们也跟着去。
我拒绝了的，我甚至告诉温怡我和笑笑今天待在家里就是为了躲坎，谁知温怡骂我迷信不信奉科学，非要我和笑笑也跟着去。
杨清清也跟在一旁劝，「小怡阿姨，叔叔和笑笑不想去没关系，是我和爸爸不配，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温怡火气更大，撂下一句话今天你们不去那就去死吧。
眼看着我要和她吵起来，笑笑害怕了，她红着眼眶劝我，「爸爸，没关系的，我们就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你别和妈妈吵架了。」
我摸了摸笑笑的头发，看她一副隐忍只求家庭和睦的样子，心更痛，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开车慢一些就是了。
可是谁知，温怡为了表现自己非要自己开车，开车也不遵守规则，一路上一直和坐在副驾的杨轩和右后排的杨清清讲话。
我提醒她开车不要分心，她只会瞪我让我闭嘴。所以她没有仔细看路况，也没有看到那辆违规驾驶冲我们而来的货车。
关键时刻，温怡迅速调转车头让我和笑笑直面撞过来的货车，一辆车4个人受了轻伤，而我的笑笑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4
听完我的解释，岳父岳母哀嚎痛哭又问，「小怡呢，怎么没看到她？」
「爸妈，她不信笑笑死了。她认为我是在骗她，她在医院陪着杨轩父女俩，杨清清脸上被划伤了伤口不大，会好的。可是笑笑.」
我说不下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岳父母急忙打电话给温怡，其他亲戚来去匆匆赶紧安排丧事。
可是，温怡始终没接电话，岳父母赶去了医院，也没见到人。
即使接通电话后，温怡也不信自己爸妈的话，反而威胁他们，「当年你们拆散了我和杨轩，现在我和他当个朋友都不行吗？」接下去的电话无论岳父母再怎么打都没打通。
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接呢？我只希望她能送笑笑最后一程而已。
第三天是笑笑的葬礼，一大早我就给她打了电话，「温怡，今天是笑笑的葬礼，你来送她最后一程吧，好歹你们也有10年的母女情。」
温怡在电话那头笑得异常开心，「许恒，你真是太逗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你为了赢得我的关注都可以拿女儿丧事做借口让我回去。」
「行啊，你要真的想让我回家，给我转5万块，我就大发慈悲回去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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