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甑明月，是定南侯府的嫡出长女。
我待府里各位姨娘恭敬孝顺，待各房庶出妹妹更是疼爱有加。
我的贤良淑德，名动京师。
我的未婚夫是一位姓陆的将军，只等及笄之礼过后，便娶我过门。
可是我最疼爱的庶出妹妹，三姨娘的女儿，怀了我未婚夫的骨肉。
我不怪她，只怪自己样样不如她，未婚夫才铁了心要与我退婚，娶她做将军夫人。
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退婚，并为她置办嫁妆，把她风风光光嫁过去。
你问后来？
后来呀，三姨娘死死瞪着我，眼睛通红，“贱人！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姓陆的是短命鬼！你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你的心肠好黑，好歹毒啊……”
一
我叫甑明月，是定南侯府的嫡出长女。
我待府里各位姨娘恭敬孝顺，待各房庶出妹妹更是疼爱有加。
我的未婚夫是一位姓陆的将军，只等及笄之礼过后，便娶我过门。
直到那一日去仙女庙烧香拜佛，甑明雪忽然跪在我面前，扯着我的纱裙哭哭啼啼梨花带雨，我才知道这个我最疼爱的庶出妹妹已经怀了我未婚夫的骨肉。
我脑瓜子嗡嗡作响。
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她聒噪的哭声给吵的。
“雪儿，你先起来再说……”我忙说。
“大姐不原谅雪儿，雪儿就不起来！”甑明雪哭到抽气，悲伤欲绝。
我有些头疼。
“那我要怎样才算原谅你了？”我依然和平时一样轻言细语。
不说这句话还好，她竟然又跪在地上用力磕头。
“大姐，求求你饶过雪儿吧！陆郎说这辈子非雪儿不娶，所以雪儿才……”
我不仅头疼，太阳穴也突突跳起来。
“好……我答应你，快起来，地上凉，莫动了胎气……”我心疼不已。
“小姐，她可是抢了你的未婚夫！”紫娟忍无可忍，替我打抱不平。
这真是，小姐不急，急丫鬟。
甑明雪瞪了紫娟一眼，正要说话，我柔声道，“人家哪里抢了？人家明明是情投意合。”
甑明雪抹着泪，却用力点点头，眸子里掠过一抹得意。
紫娟气疯了，“若是小姐被陆将军退婚，日后还有何脸面出门？”
甑明雪又要说话，我叹口气说，“是我样样都不如雪儿，陆将军才会喜欢她，我心服口服，不管什么后果，应该由我一人承担，雪儿是无辜的呀。”
甑明雪眼角含泪，但脸上越发得意了，甚至露出嘲讽与不屑。
半晌，紫娟才闷闷道，“可你平时对她那么好，她却在背后捅你一刀，小姐，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甑明雪又要说什么，我一脸严肃，“你这是嫉妒！别说了，我不但同意陆将军和雪儿的婚事，还要为雪儿置办嫁妆，风风光光把她嫁过去。”
“公子……”冷不丁旁边一个陌生的声音飘来。
我霍地转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从花丛里坐起来，才意识到，刚才他一直躺在这儿睡觉。
那刚才我们的对话他也听见了吧？
他看着我，微笑着说，“听说定南侯府的嫡女千金贤良淑德，是京师女子的榜样，果然。”
我心里很不耐烦，这种话我都听腻了。
不过表面上还是腼腆羞涩对他微微一笑。
可是抬起头，我心里一个咯噔。
这男人脸上笑吟吟的，可目光却灼灼逼人，便衬得那笑容变了味儿，意味深长。
我莫名的……背脊一凉，心里也有些发毛。
“甑姑娘，再会。”
男人随后就走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谁要跟你再会？会个毛线啊！
我也没有把这个奇怪的男人放在心上。毕竟也不认识。
过了几天，我的那些话就传遍了整个京都，不知怎么传到皇后耳朵里去了。
她赐我一块匾，还有一封诏书。大意是我的贤良淑德让她老人家深受感动，所以要把我赐婚给四皇子。
有了上次的教训，娘亲怕夜长梦多，让爹爹在钦天监耳边说了一些好话，说三天后就是良辰吉日，火急火燎把我给嫁了。
这也是真够荒唐的，几天前我还是准少将夫人，几天后我就变成了四皇子妃。
折腾了一天，终于来到洞房花烛夜。
“夫君，饿了吧？妾身喂你……”我用筷子挑了一块水晶糕，递到他嘴边。
我这样温柔，男人自是难以拒绝。慕容宣咽下水晶糕，瞅着我，眉角含笑。
“夫君，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慕容宣也目光轻柔，透出迷离，“大约，梦里见过吧。”
新婚燕尔，自是缠绵。
自从嫁到四皇子府，我待长辈恪守恭敬，待下人也很友好，尤其是尽心竭力伺候我的夫君。
听说皇后整日给皇上吹枕边风，皇上正准备御笔亲赐一块“贤惠四皇子妃”的匾额给我。
这一日，慕容宣正和手下的人在书房议事。
我端着一碗翡翠绿豆汤，走进书房，“夫君，这是我亲手煮的翡翠绿豆汤，消夏解暑，你尝尝。”
刚嫁过来时他还会避讳，不过因为我贤良淑德，乖巧懂事，后来他便任由我出入书房，即使他们正在商议国家大事。
当着下人的面恩爱，他们闹了个大红脸，露出羡慕。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说着正事。
“咳咳……殿下英明，那陆少将果然出事了，皇上已下旨将陆家满门抄斩，最可怜的是昨日才嫁入陆府的甑家女儿，今日便要上断头台……”
“是啊！那日殿下从仙女庙回来，就断言陆少将会出事，让我们及早做准备，今日陆府抄家，好处才会都落入我们手里……”
“砰！”
我手里的碗摔落地上砸成粉碎。
慕容宣便叫他们都出去了。
“夫人莫伤了手。”慕容宣关切地要握住我的手。
我冷着眼，“你就是那天偷听我们说话的男人？”
慕容宣眼角含笑，“哪里是偷听？夫人的声音那么大，自然是正大光明的听。”
我冷着脸，“原来你都知道。”
慕容宣整张脸都漾起笑容，“刚开始不知道，后来一打听才吓一跳，原来父皇早已拟好将陆家满门抄斩的圣旨。”
是的，我早就知道，皇上要杀掉陆将军一家，所以我正发愁找个什么正当的理由退婚。
没想到甑明雪此时却跳出来，挺着大肚子，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让我把未婚夫让给她。
算我命大，否则现在上断头台的就不是甑明雪，而是我。
我冷若冰霜，双目如炬，“你还知道什么？”
慕容宣笑容终于收敛，眸光却幽暗深邃，“我还知道，父皇身边，有夫人的人。”
卧槽！
瞬间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连皇上都不知道，慕容宣怎么知道？
“你想怎么样？”我冷冷道。
慕容宣又笑了，“夫人多虑了，比起贤良淑德，我更喜欢此刻的夫人。”
呸！
我信你个鬼。
第二天我回了一趟娘家。
“甑明月！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
甑明雪的娘，三姨娘忽然像疯狗一样向我扑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幸好一个花匠跳出来，拼了老命护住我，才没有受伤。
“明明是你的女儿抢走了月儿的未婚夫，我们月儿心善，没有与你们计较！你女儿刚嫁过去就招来杀身之祸，是她自己命薄！关月儿什么事？如今你居然还倒打一耙……”
闻讯赶来的母亲气得全身发抖。
三姨娘死死瞪着我，眼睛通红，“你早就知道那姓陆的就是个短命鬼！你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你的心肠好黑，好歹毒啊……”
不只是母亲，府里上下的人都嗤之以鼻，尤其是其他的姨娘和妹妹，都帮着我指责三姨娘。
父亲正好下朝回来，怒不可遏，直接叫人把疯癫的三姨娘撵出去了。
跟着母亲来到她房间里，她喜滋滋坐下来，“月儿，你们正是新婚燕尔，四皇子怎么舍得你回来？”
我严肃道，“我有事要母亲帮忙。”
母亲，“什么事？”
我平静道，“我要和离。”
“砰”刚落在椅子上的母亲又火烧火燎跳起来。
“你说什么？”
“我要和离。”
“为什么？”
“慕容宣是个混蛋。”
说曹操曹操到，慕容宣这个混蛋拿着一件披风走进来，一脸担心。
“夫人出门却衣着单薄，我不放心，所以跟着过来。”
我看到母亲脸上好像打了个特大号的问号。
我急忙道，“母亲，你不要被他的惺惺作态给骗了……”
慕容宣却为我披上风衣，手指轻柔。
却顺手偷偷在我背上写了两个字。
我背脊一僵。
母亲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勃然大怒，冲我劈头盖脸，“什么惺惺作态？我看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到娘家讨了一顿痛骂，我才灰溜溜跟着慕容宣这个混蛋回到家。
“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同意和离。我倾慕夫人已久，如今好不容易心想事成，我又怎么会甘心放手？”
慕容宣满目深情。
可我眼里只看见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别装了！你到底想怎样？”
虽然这男人总是笑嘻嘻，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我却知道他的肠子有多黑，城府有多深。
定南侯爷，皇后，皇上……这些人都被我骗得团团转，可是此刻面对这个男人，我却隐隐感觉到背脊发寒，害怕。
“我不是说了么？我倾慕夫人已久……”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不耐烦打断他。
他又笑了笑，端起茶盅优雅喝了一口。
“夫人怎的不信？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自然容不下其他的女人，想必夫人也不想看见其他女人在这府里晃来晃去。”
我纳闷。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兰溪吧？兰溪是我过门前，太后赏赐给他的侍妾。
脑子一转，我就恍然大悟。
想来这兰溪就是太后安插在慕容宣身边的奸细，慕容宣早就知情，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把兰溪撵出去，所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
我话音未落，就被他慢悠悠打断了，“夫人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那我便去忙我的事了。”
他站起身来，一边自言自语道，“近日父皇怀疑他的身边有内鬼，命我彻查，把这个人揪出来，我想……”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拦住了他。
“咳咳……夫君，我突然想起来，我找兰溪姑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这就去见兰溪姑娘，夫君再见。”
我喜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我要对兰溪姑娘动手之前，打算先见见她，摸摸她的底细。
二
可是这一摸底不要紧，我和兰溪姑娘一见如故，本来都还挺优雅地喝着茶，说着场面上的话，不一会儿就转移到酒桌上去了。
喝多了的我一拍大腿，“兰溪妹妹，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没有早认识你，否则我在府里呆那么多天，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兰溪本来挺直率豪爽，喝高了也舌头都捋不直了，“谁说不是？甑姐姐……不如我们结拜为亲姐妹如何？从今以后有难同当，有……男人同享！”
“哈哈哈……说得好！有男人同享！喝！”
又是三杯酒下肚。
后来的事儿我就不记得了，只听紫娟说，慕容宣匆匆赶来时，脸比锅底还黑。
我能理解，人家是我派我去除掉兰溪的，结果我却跟兰溪结拜了姐妹，还“有难同当，有男人同享”！
我也是说到做到，当时就把慕容宣一个劲儿往兰溪怀里塞。
“好姐妹，这是我男人！刚才不是说了么？有难同当，有男人同享……这男人今晚归你了！”
听紫娟说我拍胸口的样子非常豪气，但是后来被慕容宣扛走的时候也非常狼狈。
人家兰溪一好好的姑娘，我干嘛要除掉人家？所以我琢磨着，怎么把兰溪安全的送出四皇子府，离开京都，远走高飞。
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走到花园里，漫不经心摘下一朵开得正浓艳的芍药。
“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我们主子亲手辛辛苦苦种的花，就被你给摘了！”
突然响起的骂声，把我吓一跳。
转过头才看到骂我的是个丫鬟，不过一个女子站在她旁边，应该就是她口中的“主子。”
那女子挺白净，穿着月牙白色裙子，五官不算漂亮，眉目间透出一丝凉薄，给人清透冷漠的感觉。
就连我一个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冷冷扫我一眼，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青芙，回去。”
名叫青芙的丫鬟却不甘心，“可她摘了……”
被女子打断，淡淡道，“已经摘了，还能怎样？以后莫再动手动脚就行了。”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
女子已经带着青芙走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是谁？
打听倒是很容易，因为我只提到“白衣女子”，还没怎么仔细描述，我房里的丫鬟云萝脸色就变了，支支吾吾道，“是……是西院的心念姑娘……”
夜晚，慕容宣身上带着寒气进屋来。
我本来打定主意不提这个的，可女人嘴巴就是天生的大舌头，忍不住道，“怎么，今晚去西院又吃了闭门羹？”
本来慕容宣还笑嘻嘻的，却突然脸色一变。
这大抵是我认识他，嫁给他，同床共枕多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
脸色阴冷，目光幽暗。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有人耍戏法，在我眼前变了个人。
“你不用管西院的事。”他蹙紧眉头冷冷道。
我本来想见好就收的，可是鬼使神差的说，“今天我看见她了，挺瘦的，一看就是缺乏营养，听说西院那几个老麽麽背地里总是变着法子折磨人家……”
“行了。”
他不耐烦打断我。看来那女人被折磨这件事，他是知情的。
“管好你自己，别引火烧身。”
慕容宣冷冷扔下两句话就走了。
平时他都要在我房里过夜的，年轻男人嘛，精力也挺旺盛。今晚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半道溜走了。
烛火熄灭后，我一个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觉得舒适得很。
我知道，这得多亏了那个女子。
听说再心如蛇蝎的人也会有软肋，看来那个女子就是慕容宣的软肋。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心生忌惮，从此以后离那个女子远远的，不招，不惹，以免引火烧身。
还有一种，就是将计就计，趁火打劫……因为现在慕容宣是天底下我最害怕的人，如果能拿捏住他的软肋，那我就可以威胁他为我办事……
想想就觉得兴奋。所以我决定再去会一会这个心念姑娘。
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要积极，我赶到西院时，兰溪正拉着心念姑娘的手聊得热火朝天，嘴皮子都起燎泡了。
“心念姑娘，你看啊，指印在格式中为用神，但被势旺的财星所破坏，从而表现出不吉之象，也指印格碰见财星为破格，不好，不妙……心念姑娘你听我一句劝，今夜正好是月黑风高之夜，你不如卷铺盖滚……呃，收拾好行李，悄悄从四皇子府后门离开，逃离京都，躲得远远的，才能避免杀身之祸。”
闻言，我都尬得脚趾头抠紧了。
真不知道太后怎么会派这货到四皇子府来监视慕容宣？以这货的智商，在慕容宣身边能活三个月，也是一个奇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心念姑娘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衬得她的皮肤更白皙剔透，也更冷漠孤傲。
“兰溪姐姐也认识诸葛文先生？”心念姑娘幽幽问道。
兰溪眼睛一亮，“怎么？你也认识诸葛文先生？”
心念姑娘点点头，“去年有过一面之缘，诸葛文老先生很喜欢我，收我做干女儿，还把他算命卜褂的一点点技巧传授给我。”
兰溪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嘴皮子直打哆嗦，“真的？”
但很快又想起来什么，慢慢坐下去，满腹狐疑，“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那可是诸葛文老先生，钦天监有好几位官员都是他的徒弟，他怎么可能把他的技巧传授给你？还收你做干女儿？”
听起来就很荒谬。
心念姑娘也不急不躁，慢悠悠拿出来一块玉佩，说是诸葛文老先生送给她的。
兰溪抢过去一看，立刻就信了。
“还真的是诸葛文老先生的玉佩！你真的是诸葛文老先生的干女儿？天哪……天哪……”
心念姑娘点点头，“是，刚才你说的，就是出自诸葛文老先生亲自撰写的一本书。但是后来诸葛文老先生亲口告诉我，这对应的流年并非是我出生的那一年，而是葵未年……”
兰溪一下子就身子僵硬了，眼睛瞪大了，也发直了。
我觉得奇怪，正要问她，就听见兰溪身边的小丫鬟也慌了神，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葵未年……我们家小姐就是葵未年出生的呀……天呐……天呐……”
心念姑娘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兰溪姐姐最好是趁今晚月黑风高逃离四皇子府，逃离京都……”
“对对对……”兰溪蓦然反应过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都滚落下来，一叠声道，“我现在就回去，赶紧的卷铺盖滚蛋……哦不，收拾行李走人……”
我眼睁睁看着兰溪火烧屁股地跑出去了。
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才笑吟吟地和心念姑娘说，“心念姑娘，三年前诸葛文老先生秘密下葬，是皇上命我父亲定南侯爷去为他操办的……没想到心念姑娘去年还能遇见诸葛文老先生，还能拜他老人家为师，看来心念姑娘不仅会算命卜褂，还会做法事跟死人对话！”
心念姑娘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从我进来，心念姑娘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现在她终于盯着我，清冷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既然你知道我是骗她的，刚才为什么不拆穿我？”
她对我的语气也冷冷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拆穿她呢？慕容宣本来就要我除掉兰溪，如果能借心念姑娘的手，让兰溪安全的逃离四皇子府，逃离京都，不是一件好事吗？
自从上次跟兰溪豪醉一次，我就不忍心下手了。
我当然不可能和心念姑娘说实话。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四皇子妃，她是四皇子妾，一山不容二虎……我当然不可能让她跟我争宠。”
心念姑娘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就凭她的智商，跟你争宠？”
“我的智商怎么了？”
没想到一道怒喝声响起，把我和心念姑娘都吓了一跳。
后来我才知道，兰溪本来是准备回去卷铺盖滚……呃，收拾行李走人的，但是她从小就是太后抚养长大的，逃离了四皇子府，逃离了京都，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所以她又掉头跑回来，想让心念姑娘再给她算一卦，看看她离开京都后，应该往哪个方向而去？没想到刚回来，就听见心念姑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时候兰溪才终于反应过来——她被心念姑娘给骗了！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好歹还是四皇子娶回来的妾，你在四皇子府这么多年了，你连四皇子妃女人都不是！你就是一个给四皇子暖床的床奴！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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