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舟恋爱第三年，他终于学会了说情话。
他一句想我想得失眠了，我就提前结束出差，打飞的赶回去。
撞见的却是他半跪在他白月光面前，心疼地给她擦眼泪。
失眠说想我，让我陪他的是他。
在白月光面前不承认我女友身份，还让我去楼下酒店将就一晚的也是他。
事后他给我发微信解释：“晓晓失恋了，心情不好。”
我掰断了那张手机尾号是他生日的电话卡，和他说了分手。
“嗯，你陪她吧。”
“她需要你，我不需要了。”
1
宋舟连着挂了我三个电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觉被我吵到了。
他一直都有起床气。
所幸我有他家的钥匙，不至于进不了门。
其实我是计划明天回来的，可昨天我一向高冷的男朋友，突然开始说情话。
他说：“失眠了，想你想的。”
我那个晚上睁眼到天明。
加班加点赶工作，终于在今天凌晨赶了回来。
我设想了好几个他见到我的神情，可唯独没有这种拧着眉不耐烦地问我，“你怎么……过来了？”
我拖着行李箱，蹲在路边。
脑海里像在播放电影一般，循环着宋舟半跪着给孟晓晓擦眼泪的画面。
孟晓晓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哭起来比琼瑶剧的女主还让人心动。
宋舟穿着西装裤的修长双腿一只屈着，另一只半跪在地板上。
拿着纸巾的手无措地给她轻擦眼泪。
而我突然打开门，就像一个不速之客。
宋舟听到动静侧目看我。
脸上的心疼转换成拧着眉的不耐。
“你怎么……过来了？”
我喉头有些发紧。
想回他一句，不是你说想我了吗？
我嘴巴张了又张，最后也没说出话来。
旁边的孟晓晓，侧了侧身子，似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她轻声问：“是谁？”
宋舟沉默半晌才开了口。
“学妹。”
恋爱了三年，他避重就轻地说我是他的学妹。
在他白月光面前。
孟晓晓自己拿着纸巾整理了一下，歪头问宋舟。
“你和我说老是烦你的那个？”
“嗯。”
2
我蹲在马路牙子边上，看着来往的车辆。
夜晚的风有些冷，吹得我的心也是凉凉的。
“叮铃”两声，我半扣握在手里的手机亮了。
我低头用大拇指点亮屏幕，看到是宋舟的微信昵称时，迫不及待地点开。
可等看清楚他发送的内容，却不由得呼吸一滞。
“晓晓失恋了，心情不好。”
“你去楼下酒店将就一晚吧。”
这是凌晨两点，我男朋友给我发的微信消息。
他让我去住酒店，原因是他白月光来找他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
还好大晚上的，没什么人。
看不见我的狼狈。
3
我在宋舟小区楼下，捧着手机翻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我是一个分享欲很强的人。
今天吃了什么。
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网上看到的搞笑视频。
我都会发给宋舟看。
他的话很少，我发个三五条，他才会敷衍地回个嗯、好、哦之类的。
这在我的微信搭子里面是绝对踩雷的那种。
程度可以等同于男人在兴奋时，会突然萎掉的那种。
而我却坚持了三年，自嗨式地给他发消息。
我不禁想他和孟晓晓聊天也是这样吗？
大概率不是。
我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和孟晓晓形容，我是那个追他的烦人学妹的。
我的高冷男友在别的女人面前可能并不高冷。
得到这个认知有些挫败，也有些屈辱。
我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苦的。
我执着地继续翻，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
实在是找不出他爱我的痕迹。
除了嗯、好、哦之外，我发现他的道歉频率也挺高的。
前一天我和他约好去吃某一家我做好攻略的饭馆。
第二天他迟到了，他就会说，“不好意思，睡过了。”
我不喜欢吃甜，喜欢吃辣，他弄错过好几次，我生气地问他，到底谁喜欢吃甜品啊。
他会说，“不好意思，弄错了。”
我买了一盆超级好看的花，我让他帮我浇水，等我回来看到已经蔫了。
他会说，“不好意思，忘记了。”
他的记忆就跟七秒钟的鱼一样。
关于我的事儿，他老是会忘。
4
他对这段关系一直都不太上心。
我却相反。
他喜欢的食物、运动、书籍，包括人我都有了解。
孟晓晓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名字并不陌生。
我和宋舟谈恋爱时，听到过这种说法。
“哪怕宋舟和孟晓晓没有在一起，但是孟晓晓之于宋舟也是不同的。”
我以前就用小号加上了孟晓晓。
至于她知不知道是我，我就不清楚了。
我点击微信设置，切换了小号。
没有忍住去翻了孟晓晓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刚发的。
“全世界晚安，前男友除外。”
这是一条典型的分手认证，不知道孟晓晓是想向谁传递什么消息。
而宋舟在下面评论了两个字：快睡。
两分钟后，21层的灯熄灭。
记录看够了，朋友圈看够了。
我返回和宋舟的聊天对话框。
盯着他的最后一条微信出了神。
“失眠了，想你想的。”
人有时候就是犯贱的。
别人打了你左边脸，你还要把右边脸也凑上去。
我就是这样。
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挣扎。
我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没有人接。
心渐渐沉了下去，手指一戳一动艰难地给宋舟发了一条微信，“你就不担心我吗？”
那时的我的确还存有一丝期待。
期待他会顶着路灯的光，来找我。
结果是电话没有回音，消息石沉大海。
5
等不到就是等不到。
我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找了家附近最贵的酒店。
我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多，点了外卖，边吃边给宋舟发微信。
他家里还有很多我的物品在。
我得拿回来。
“你的白月光，走了吗？”
“我还得回来拿东西。”
他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这次回得挺快，不再是轮回了。
“好的。”
他简单两个字回复了我今天的消息，选择性忽略掉了昨晚的消息。
我回到宋舟家，他穿着睡衣，正在弄午饭。
以前我回来会第一时间跑他身边去黏他，他就会各种躲。
语气有些严肃地让我别闹。
今天我换好鞋，没有和他说话，直冲卧室。
他也没有开口。
这很符合我们以往的相处模式。
我主动，他接受。
我不主动，他就沉默。
6
今天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可我越收拾，就越冒火。
我刚买来，最最最喜欢的那套新睡衣凌乱地散落在床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穿，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浴室里，卸妆液只剩下一小半，盖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斥巨资买的面霜下场也不太好。
我噔噔噔跑下楼，把衣服扔宋舟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把我的东西给别人用？”
宋舟脸一偏，抬眸看了看我，声音有些低。
“这件事是我不对，应该事先告诉你一声。”
“你看看多少钱，我赔你。”
他比我冷静，更加显得我的行径有些泼妇。
我气笑了，深吸一口气。
“宋舟，这是钱的事情吗？”
他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眉心，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昨晚晓晓喝醉了，我不能放任她不管吧。”
“周彤，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说了，我会赔你，且只会更多。”
“你还不满意吗？”
再争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行行行，我一个劲儿点头。
谁又能跟钱过不去呢。
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宋大少有钱，那你微信转我吧。”
他转，我收。
五万块。
很好，那些被用过的护肤品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合照剪了。
带走了几件衣服和我最喜欢的那盆花。
看着它有些枯萎，肯定又是被忘记浇水了。
走之前，我把钥匙搁在茶几上。
“钥匙还你了。”
宋舟终于有些生气了。
他皱着眉，声音有些冷，“你什么意思？”
我拖着箱子往外走，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想笑。
“不明显吗，分手的意思。”
他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有点过了。”
“我已经道歉了，不是吗？”
“晓晓那个样子，你叫我怎么放心。”
“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去吧。”
我绷不住了，声音尖锐地冲他大喊：
“所以你不放心她，便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凌晨两点在外面晃悠？”
“你不能赶她出去，就把我赶出去？”
宋舟愣住了，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大头，听到两个主人争吵。
迈着小短腿，来我脚边蹭。
大头是一只狗，特别乖，我有些不舍。
我蹲下摸了摸大头，算是和它道个别。
以后再来就是客人了。
哦不，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7
东西有点多，我艰难地走出小区大门，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一阵喇叭声传来，我皱了皱眉。
这段路并不堵，谁没事按什么喇叭啊。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
车很熟悉，人也不陌生。
孟晓晓穿着高跟鞋，拎着香奶奶的包包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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