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醒 神医

作者:淡水行轻舟|发布时间:2019-03-18 09:12|字数:4488

冷汗径流,陆剑铭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他身处万顶琼阁之上,头顶是一片将要破碎的苍穹,脚下是大片的鲜血,他手执一柄泛着银光的神剑,抬头望天。

眼神一决,心神收敛,神剑泛起漫天的银光,下一剑,就要把这苍穹斩破。

就在他将要出剑之际,一道看不清的人影出现在远方,那人轻轻挥动手中的斧头,一道不起眼半圆形光华自斧中出,随即斧光吞天噬地,扩散成一道漫天的斧影,向陆剑铭斩了过来。

这斧光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后发先至,在陆剑铭出剑之前,便斩到了他的身上。

陆剑铭的身体瞬间就被这道绝天噬地的斧光吞没,四分五裂。

万丈琼楼,被这道斧光斩成废墟。

正在此时,一支无声无息的箭正中他眉心,卷起惊天巨岚,将他身体碎成飞灰。

在身灭之际,陆剑铭看到不知多少里之外的山峰上,一个人影默默收起了弓,拉开弓弦的手指,还在滴着血。

在肉身被斩成飞灰之后,一柄无暇的剑震颤出现,那剑是他的灵魂,剑魂。

只听得一声充满天地的叹息,一道灰蒙蒙平淡无奇的剑光,悄声而来。

那灰色剑光划过一颗树苗,转眼便长成一颗参天巨木。

一颗顽石,风化成灰。

湖泊干涸成黑土,黑土又变为黄沙。

万顶琼楼的废墟,化为一缕飞烟。

那道剑光击在了陆剑铭的无暇魂剑上,转眼间,那无暇的剑便布满了锈痕。

但即便如此,那柄魂剑依旧发出惊天震颤,似不甘,似悔恨,似悲伤。

在这惊天的颤鸣中,不断锈蚀,然后被风吹散。

在消逝之际,他又听到天空中传来那人的叹息,在使出这一剑之后,这声叹息显得苍老。

在魂剑被完全风蚀成飞烟之后,陆剑铭便从梦中惊醒。

梦中那一斧,一箭,一剑太过震撼。

陆剑铭看着自己布满汗迹的手,依旧惊魂未定。

他脑中不断回响那惊天一斧,无声一箭,断魂一剑。

在回想起那剑者的叹息时,他竟觉得心里有一丝愧疚与不舍。

直到眼泪滴落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这梦竟如此真实。

正当陆剑铭依旧回味感慨之际,房门被人直接踹开。

“陆剑铭!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

柳非烟风风火火闯进了房间,一把就把陆剑铭的被子掀开。

看见柳非烟那张脸,陆剑铭所有的感伤便一消而散。

想起昨天拜见大典的时候,柳非烟因为懒床,也是这样风风火火。

“自从你几天前满身鲜血地倒在家门口以来,每天都晚睡不起。”

柳非烟眼神中充满关切:“管老头还说你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今天红包拿完,一定要他帮你看好,不然砸烂他的招牌!”

陆剑铭看着柳非烟眼中的关切,笑道:“无妨的,只是起晚了点,已经没事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随便吃了点点心,便与柳非烟走向柳家大堂。

柳府位于云铁城最繁华的中心地段,院落及其庞大,整个云州的矿石生意都是柳家说了算。

今日,拜剑大典刚结束的第一日,乃是整个人族的平安节,整个云州都充满了欢庆的氛围。

但是平安节,也是整个人族最为警戒的节日。

柳家大堂内,众人屏气凝神,面容严肃。

兴德盛隆的匾下,一中年人坐在家主座上,他虽威严如海,但面容清秀。

他便是柳家现任家主,柳如是。

“给锻剑祠准备的矿石备好了么?”

他声音虽不大,却很有分量

“禀家主,已备齐!”回他的是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他是柳家负责与锻剑祠的交接人,柳如是的亲弟弟柳如海。

“让锻剑祠尽快赶制三千把精钢弩,三十万支弩箭交付赤云军。”

“是!”柳如海飞快去准备,胖胖的脸上全是汗水。

“柳如山,新来的云州牧大人那边怎么说?”柳如是问道

“昨日云州牧大人在临松阁,看见剑云山上的异象之后,留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绝世名句,似有所悟,便闭关去了。”

回答柳如是的是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他是柳如是的三弟,柳如山。

柳如揉了揉太阳穴:“偏偏这个时候,唉.”

随即道:“如山,我必须坐镇柳家,与负责人沟通的事务便交由你负责了”

“是!”柳如山飞速去安排,正要出堂门,便碰到了柳非烟与陆剑铭。

“三叔好”“三长老好”

柳如山却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柳非烟与陆剑铭来到了堂前:“拜见父亲(义父)!”

低头忙着处理事务的柳如是这才抬起头来,微笑道:“非烟跟剑铭啊,你们有什么事么?”

“父亲,我想带着剑铭去管老头那里看看!”柳非烟大声道。

柳如是苦笑道:“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千万别在管神医面前这么叫他。”

柳非烟:“放心,爹,不会的。”

柳如是也知道柳非烟的性格,无奈的笑了笑。而且有陆剑铭跟着,他也放心。

“剑铭,你这几天好好休养,注意身体。”柳如是关切道。

“劳义父操心了,无碍的,小伤而已。”陆剑铭回答道。

“非烟,剑铭,来,今天是平安节,这是你俩的红包。”柳如是掏出两个红色的纸做的口袋交给二人。

“谢谢爹(义父)!”随即,柳非烟便一把拆了开,小声咕囔道:“这么少!”

柳如是假装没听见,面不改色在那低头处理事务。

柳非烟见不受搭理,便悻悻地拉着陆剑铭出去了。

“爹也太小气了,三张十两的紫金券,够干啥?”柳非烟跟陆剑铭抱怨道。

陆剑铭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话也就在他面前说说,给那些寻常百姓听到怕是要挨唾沫。

一两紫金就相当于十两黄金,一两黄金就相当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百颗铜钱,一户普通人家吃穿用度也就一年五两白银。

“陆剑铭,去完管老头哪里,估摸着正好晌午,我们带上青青去天香楼吃饭去怎么样?”

“那里饭菜挺贵的,吃完饭,你红包就没了。”陆剑铭依旧微笑。

“没事,我乐意!”柳非烟丝毫没有意识到,陆剑铭套路地让他请客。

平安节热闹非凡,两人聊着聊着,顺手买点小吃小喝。

走着走着,繁华热闹于二人远去。

越走,越偏,越走,越静。

转过一个弯,云铁城的车水马龙便被遗忘过去。

一条僻静的小巷,一户僻静的人家。

坐落在闹市之中,却仿佛在尘世之外。

陆剑铭与柳非烟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闻到了正在蒸煮的药香味。

在门口,立了一个牌子,一个牌子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非有缘人不救!

柳非烟直接过去一脚就把牌子踹成碎片,“哐!哐!哐!”就开始砸门!

“管!老!头,快!开!门!”柳非烟早就忘了柳家主的嘱托。

陆剑铭却一动不动,微笑地看着他,开始捂耳朵。

然后就从里面传来了更大的咆哮声:“别!敲!了,臭!小!子!听!见!.”

那声音宛如震天雷啸,仿佛在整个云铁城上空飘扬。

柳非烟首当其冲,两眼震得翻白,整个人的头发都被震得竖了起来,耳朵更是被震出血!

陆剑铭捂着耳朵,但也不好过,咬牙支撑。

虽然这几个字的声音快结束,但陆剑铭却把耳朵捂得更死,因为——

“啦!!!!!!!!!!!!”

最后一个字出口,柳非烟跟“非有缘人不救”的牌子碎片一起被震飞,嵌在了巷子的土墙壁上。

陆剑铭也被震的退后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随即余音过去,柳非烟被嵌在了墙壁上,陆剑铭跌坐在地上。

“吱呀!”黑色的木门被一个身着青衣,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打开来。

这小姑娘约莫十岁左右,看着嵌在墙中的柳非烟,笑了开来,露出了两只小虎牙,嘴角两个小酒窝,宛如一朵盛开在春天里的青色小花。

陆剑铭看着她,升起疲软的胳膊,摆了摆手。

那小姑娘也对陆剑铭点了点头,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一个小药丸。

陆剑铭直接接过吞了下去,吸了两口气,便不再发软,站了起来。

随即便蹦蹦跳跳跑到柳非烟那里,一只手抓住他的脚,便把他从墙上拽了下来。

只见墙的背后,一个老人愤怒的看着她

“龟儿子滴,老子滴墙,招谁惹谁了,三天两头就要给这个臭小子弄烂。”

小姑娘歉意地鞠了鞠躬,熟练的从柳非烟的钱包里,掏出二两金票就递了过去。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每天都这样,这谁受得了。”

小姑娘又掏了二两金票过去。

“看在你个小娃子很有诚意的份上,就算啦”老汉已不再愤怒,嘴角也放了下来。

可是小姑娘又掏了二两金票过去

“得嘞,你不就是想撞个墙玩么,王老汉我再砌一堵泥土墙就是了,我就是干这个的,砌了一辈子墙,保证嵌在里面又软又舒适。”

这姓王的老汉彻底笑逐颜开,然后就高高兴兴地砌墙去了。

小姑娘将一个小药丸塞进柳非烟嘴里,一只手拖着柳非烟的脚,开心的蹦蹦跳跳地就把他拖进了门里。

陆剑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奈的笑了笑,毕竟柳非烟就是这么个性格,多少年了,一点记性都不长。

随即也跟了进去。

大堂内,小姑娘轻松地将昏厥的柳非烟抱到了病床上。

一位矮小的老头,颤颤巍巍,煮着拐杖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眉发全白,脸上已然皱纹无数,连眼睛也只睁开一半。

小姑娘见状要去扶他,小老头溺爱得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还是我家青青懂事,哪像这个你们两个混小子!”

小老头直接将拐杖用力地戳了柳非烟的小腿,“尤其是你!”

柳非烟“嗷”的一声便痛醒过来:“你不会轻点呀!!疼死了!臭老头!”

“看来是没事了,来,给老夫把把脉,看看你怎么样了。”

小老头无视柳非烟的一脸不情愿,搭上了他的脉。

“臭小子,你的丹田依旧没有任何起色,那拜剑大典之后,神剑会给当场的人温养丹田。”

见柳非烟神情古怪,小老头怒道:“你个混小子,不会是睡过头了没去吧?”

柳非烟挠了挠头,转过头,不说话。

小老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手中的拐杖更是恨不得戳他几个窟窿。

“唉!”小老头骂累了,叹息一声。转头苦笑一下,说道:

“丹田损毁便无法修行武道,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柳非烟现在能够站起来到处跑,离不开这小老头十二年来的悉心照料。

从小便是陆剑铭背着他跑东跑西。

随即小老头说道:“以老夫手里头的药材,现在无法根治你。”

柳非烟没心没肺道:“说明你医术太烂。”

只不过小老头没了跟他吵的心思,“以老夫低微的医术,若想治好你,天下有间只有四种办法。”

小老头顿了顿,说道:“中州玄冥神宗至宝,玄天玉液;人族的疆外,地灵龟母以及血蚕神茧。”

小老头转头又说到:“若在你二十岁之前,拿到这三样物件的任意一件,老夫便可救你。”

陆剑铭问道:“管神医,还有一种呢?”

管老头摇了摇头,道:“直接去中州剑阁,被五神剑温养个五年就行,但这种事情得与剑阁有天大的人情才行。”

众人皆沉默。

柳非烟摇了摇头,“你别管我了,你快点给陆剑铭看看,他是不是还没好?”

管老头搭了搭陆剑铭的脉,摇了摇头:“陆小子没事,些许心神不宁而已,吃点药就好了。”随即便给开了方子,抓了药便塞到陆剑铭怀里。

柳非烟怀疑道:“真的?”

管老头又被这俩字惹毛了,大声吼道:

“老夫行了快一辈子的医,没看好的人只有一个瘸子,一个瞎子,一个疯子,还有你!这个傻子!”

见他俩这次要打起来,陆剑铭这才没有旁观,及时劝阻了。

正事谈完,柳非烟才记起怀中逛街给青青买的各种小礼物,小姑娘收到后高兴异常,笑声不断。

玩闹了一会,已然快到晌午,柳非烟拉着小姑娘的手就出了门口。

陆剑铭正要跟出门,“陆小子,你药忘了带了。”小老头声音似乎有点意味。

陆剑铭听得明白:“非烟,青青,你们先走吧,天香楼是吧,我待会过去。”

柳非烟的声音已然俞渐飘远:“你来的迟就没的吃啦!”

陆剑铭回到了医堂,拿起了放在桌子上,而本应该在自己怀中的药。

小老头的半眯的眼睛,露出了摄人的精光:“陆小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将。”陆剑铭恭敬道。

小老头给自己点了口烟,一句话伴着烟雾吐出:“那个傻小子,你怎么看。”

陆剑铭淡然的笑了笑,没有迟疑,没有思考:“他是我陆剑铭的亲兄弟!”

小老头眼中的精光更胜,似乎要将陆剑铭看穿。

看了许久,小老头将目中的精光收起,又回到了半眯着的浑浊的眼神。

抽了几口烟,小老头才慢悠悠的道:“赶紧去吧,不然菜真的凉了。”

陆剑铭拱手一拜,走出大门。

“唉,老了。”老头边抽烟边轻叹:“看不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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