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沈星尔一大早就接到了李学敏的电话:“星尔,我在外面办案子,你今天就不用去律所了。”
沈星尔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转个身又陷入沉沉的梦里。
“星尔!醒一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缱绻的女声将陷入上一世噩梦循环的沈星尔唤醒了。
她睁开双眼,看着床边美丽温婉的熟悉脸庞,舒了口气:“妈妈~”
她像个树濑般倚靠在母亲的怀里。
她那如噩梦般糟糕又愚不可及的前一世,此刻像一场暂时退潮的海水,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下,皆是惊涛骇浪。
但无论如何,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从头来过的机会。
沈星尔这样想着,亲昵地一把抱住喜芷海:“妈妈,我今天不用去律所,我们一起出去吃个早午饭再去逛个街吧。”
“好啊!”喜芷海顿时兴致勃勃地走进沈星尔的衣帽间给她挑起衣服来:“外面难得的好天气,咱母女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去约个会。”
喜芷海拎着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却见这死孩子像条泥鳅似又瘫回了床上然后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喜芷海咬牙切齿地用力揪住了她的耳朵:“沈星尔!起不来是吧?还要睡是吧?那我从今儿起每天8小时不间断地给你安排相亲。我看你还睡不睡?!”
沈星尔抖了一个激灵,瞌睡虫全吓跑了,连忙乖乖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喜芷海这才轻哼着将手里的衣服丢给她:“给你半个小时,赶紧收拾收拾下楼。”
楼下,沈牧礼正悠闲地坐在餐厅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用平板看着时事新闻。
不经意抬眸间,他看到手挽着手从楼梯转角处走来的母女俩:
沈星尔的青春靓丽自是不必提,那是沈牧礼从小视为眼珠子般疼宠在手掌心里的千金。
令沈牧礼惊艳不已的还是自家的太太:
喜芷海身上那一套香奈儿高定衬得她优雅而知性,那张明明已经年过四十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肤白貌美,身材高挑纤细,与沈星尔手挽手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对亲姐妹似的。
沈牧礼想起晨起照镜子时,自己的鬓角冒出来的那一根银发。
他被岁月逐渐侵蚀,换来了妻女的生活殷实无虞。
沈牧礼轻轻放下手中电脑,眸色温柔地看着喜芷海:“你们要出去?”
喜芷海神情清淡地答道:“出门逛一逛,顺便给星尔添置些新装。”
沈牧礼颔首,然后拿出手机给母女二人各转了一笔钱。
沈星尔秒收,她一看转账金额,顿时惊呼一声然后上前奔进沈牧礼的怀里,亲亲昵昵地亲了他一口:“老爸,我爱死你了!”
沈牧礼满意地揉了揉女儿的头,然而转头,挑眉,看向依旧清清冷冷的喜芷海:“太太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沈牧礼的目光无声地落在太太薄软的红唇之上。
喜芷海被他看的有些面颊发烫,正准备不饶人地开口怼他,却不料沈星尔那个破孩子会突然推了她一下。
喜芷海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扑进了沈牧礼的怀里。
沈星尔笑嘻嘻地捂着双眼跑了出去。
喜芷海红着脸想要起身,却被沈牧礼困在怀里。喜芷海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沈牧礼却依旧笑吟吟地凝着太太的双唇。
喜芷海咬牙切齿地骂他道:“沈牧礼,你老脸不要了?!”
沈牧礼却道:“连女儿都知道投桃报李,你这么大的人了,收了我的红包都不表示一下?”
喜芷海睨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汪青淑的事情愧疚给我的补偿呢。”
沈牧礼:“……太太,我错了。我发誓我跟汪青淑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喜芷海轻哼一声,推开沈牧礼站起身,垂头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你可别拿那种女人来恶心我。昨晚的事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想要星尔命的人也与她有关吧?她算计你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将手伸到星尔的身上,我是绝不会与她善了的。”
“你说的都对!”因着昨晚的事,沈牧礼在喜芷海面前那叫一个心虚,哪里还敢再跟妻子要什么“报酬”:“你放心,我保证一定叫那女人把牢底坐穿!”
喜芷海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给沈牧礼,她直接转身走出去找沈星尔了。
*
这一整天,沈星尔深切地体会到了喜女士惊人的扫街能力。
她像个出手阔绰的霸总,但凡沈星尔多看上两眼的,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通通大手一挥直接叫人包起来。
等喜芷海终于尽兴地带着沈星尔离开商场的时候,外面已经夜幕低垂。
商场的露天广场上有几个新晋人气艺人正在为了某个新店开幕而站街,广场上挤满了各家狂热的粉丝。
倒是那个新店的老板,此刻像个局外人似地,站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支烟,冷眼旁观着。
“咦,那不是齐思丞吗?”喜芷海道:“原来是齐家的新店开业啊。”
沈星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先看到了齐思丞,随后又看到了那几个艺人中最扎眼的,正对着所有人巧笑倩兮的秦茜榆。
她微微眯了眯眸,然后转头对喜芷海道:“妈,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行,那我先找个餐厅等你哈,你让思丞一起过来。”
“好。”沈星尔走到齐思丞跟前,先是把他叼在嘴里的烟掐了,然后又撇了眼他微卷的发尾:“抽烟又汤头,你就不怕你爸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齐思丞黑着脸看了眼沈星尔,语气不耐道:“怎么哪都有你?你是我谁啊老子抽烟你也管?!”
沈星尔朝着秦茜榆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新店开业请她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这女的跟我有仇?”
“知道啊,”齐思丞欠欠地睨着沈星尔道:“所以我请她来了啊,还是花了高价钱请来的。md一个三流小明星,花了老子好几万呢。”
沈星尔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这女人可厉害着呢,你可别一不小心被她讹上了。”
沈星尔这话音还未落呢,那边人群中就传来了某个经纪人的惊呼声:“茜榆!茜榆!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晕倒啦!”
“……”沈星尔随着齐思丞挤进人群中仔细一看,果然看到秦茜榆面色苍白如纸地晕倒在经纪人的怀里。
“她有心脏病,你们都散开散开!不要聚集在这里!”
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再加上四周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想来是这些巧合诱发了秦茜榆的病。
沈星尔转眸,充满疑惑和探究的目光落在齐思丞的脸上。
齐思丞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看什么看?!你妈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还不走?”
沈星尔确定齐思丞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她出气。
她望着这个对着她向来毒口毒舌的发小,心间莫名一暖,上前亲亲密密地一把拽住齐思丞的胳膊,笑嘻嘻地道:“矮油,你担心我就直说嘛。昨晚的车祸伤的都是别人,我一点事都没有!”
“呵。”齐思丞直接回给她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沈星尔撇撇嘴,抬头,结果看到了不远处那个不知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正一脸高冷不爽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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