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到锦园时，就看慕璟已经打点好了行囊，正准备带慕颜离开。

夏侯苍，慕子善，还有慕家三小姐慕柔也在。

看到戾王，慕子善和慕柔赶忙见礼请安。夏侯苍微笑着问，“戾王也是来送行的吗？”

是来送行的，还是来亲自确认一下慕颜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对慕子善和慕柔，戾王连看都未看一眼，对着夏侯苍不咸不淡道，“八王爷最近倒是挺闲。”

夏侯苍听咯，笑了下，三分调侃，七分打趣道，“殷邪，你这样说，莫不是在拈酸吃醋不成？觉得我往锦园跑的太勤了！”

戾王呵笑声，刚要说话，被打断。

“你是谁？”

闻声，戾王转眸，就看脸色还透着虚白，编着两个大辫子，打扮的跟个村姑一样的慕颜，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那样子，相比之前，确实是少了那股机灵劲儿，多了几分憨与纯真，还透出了一抹浑然天成的娇憨来。

过去是刁滑明媚，现在是纯真娇憨——托那张脸的福，让她纵然是傻了，傻的也别具风情。

戾王漫不经心的想着，看慕颜走到他跟前，上下盯着他打量起来。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货品。

夏侯苍：“这是戾王爷。”

慕璟：“颜儿，给戾王爷请安。”

慕颜看看夏侯苍和慕璟，然后乖乖的给戾王请了安，“给王爷请安。”

请过安，起身，盯着戾王，猛瞧，移不开眼。

看慕颜这样，慕柔心里顿时不痛快，慕颜这是作甚？是在明目张胆的勾引戾王吗？

真是不要脸！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傻了，还是一样的不知羞耻，不知廉耻。

心里觉得膈应，慕柔抬脚上前，对着慕颜，轻声道，“姐姐，您怎么能这么看看着王爷呢？那是对王爷大不敬。”

说完，慕柔抬头看向戾王，盈盈一福身，对着戾王，柔声道，“王爷，我家姐姐因伤致脑子有些不清不楚，人有些憨傻才会对王爷失仪，并非有意对王爷不敬，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慕柔一番话，似处处在为慕颜说话，但一字一句又将憨傻打在了慕颜的身上。

连太医都还未说慕颜是憨傻，说她是一时意识混沌，怎么到了慕柔这个妹妹的嘴里，慕颜就直接成了傻子呢！

慕璟看慕柔一眼，眸色凉凉，慕家庶女如此，可见慕家规矩了。

慕璟面无表情正要说话，被慕颜打断……

“妹妹，你这规矩从哪里学的？”

听慕颜忽然问这么一句，慕柔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姐姐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看妹妹行礼，我忽然想起昨天哥哥带我去医馆时，路过那青楼妓馆，我看到那门口的女子就是这么跟男人说话的。所以……”

慕颜看着慕颜道，“妹妹，你的礼仪是跟那些青楼妓子学的吗？”

慕颜话出，夏侯苍嘴角扬了扬，心里暗腹：有些人气人可能是天生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难改这份本能。

慕柔脸色顿时就黑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慕柔生气，慕颜一脸的无辜又满是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可是，你刚才说话的动作，还有语态，真的跟那些妓子一模一样呀！”

“你……”

慕柔刚开口，话还未出口就被慕子善给拉开了，“柔儿，在王爷跟前不可放肆。”

说着，又向戾王赔了不是。

而慕柔在慕子善沉厉的眼神下，纵然心里憋闷的很，也不敢再多言。

慕子善这样是为护着慕柔吗？自然不，他这么做纯粹就是不想她太丢慕家的脸，也怕她说错话给慕家招祸。

戾王才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小心思，对着慕颜道，“你盯着本王作甚？”

慕颜：“禀王爷，我看王爷很是熟悉。所以，我们之前是不是交情颇深？”

交情……确实是非同一般的深。

“关于本王，你都记得什么？”

慕颜想了下道，“王爷，我是不是借给你过银子？你是不是还欠我银子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