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子,您怎么来了?恶……”
祁逸尘到慕颜的屋里,看他对着他说一句,呕两次,祁逸尘抿嘴,看他呕,胃里也跟着翻涌。
“夫子,您怎么不不说话呀……恶,恶……”
或是受了全氏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让祁逸尘这会儿看慕颜那样子,听着他那干呕的声音,也十分的想找太医过来给他探探脉,看能不能探个喜脉出来。
“夫子……”
慕颜刚开口,就被祁逸尘打断,“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转身走人。
听他干呕,祁逸尘什么都不想说了,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完全没了胃口。
看祁逸尘离开,慕颜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一口,润润嗓子。
“安公子,您这样可是不行,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一旁的婆子带着几分讨好说道。
慕颜听了,柔柔弱弱道,“不过是一点小毛病,怎能劳师动众的请太医呢!我养养应该就好了。”
锦衣玉食的养着。
婆子:“那也抓些药回来吧。”
“不用。”
不用药,有祁逸尘就够了。
慕颜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心情愉悦。
第二天,祁逸尘还未起身,祁镇山就匆匆过来了。
祁逸尘:“父亲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祁镇山看着祁逸尘,脸色沉重,眼底隐隐还有一丝同情。
看着祁镇山那复杂的神色,祁逸尘不明,“父亲,怎么了?”
祁镇山叹了口气开口,“医治安公子干呕的方法找到了。”
祁逸尘听言,瞬时道,“又送小画本给他看了吗?”
祁镇山摇头,“没有。”
“那……”
看着疑惑的祁逸尘,祁镇山眼里同情更浓了,“小安公子说,他好似一看到你,就觉得好多了。”
闻言,祁逸尘凝眉,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他这话啥意思?”
祁镇山:“就是在你昨天去看望过他后,他说忽然感觉好多了。所以,安公子说,也许时时都看到你,他的病说不定就能不药而愈了!”
听言,祁逸尘腾的站起,“荒唐,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这话,谁能信?谁都不信。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把自己给活成一味药了,还是止吐的药!
祁逸尘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镇山也觉得那安公子十有八九是混扯。可是……
“逸儿,爹也知道安公子这说词太玄乎。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他不再吐,咱们就要当真的来听呀!所以,你从今儿个起就把他带在身边吧!”
“父亲,这怎么能行?!”他看到他一会儿都难受,何况是整天对着他了?那还不得要了他命?
看祁逸尘不能接受,提到安公子就满是排斥,祁镇山叹了口气道,“逸儿,你就当是为了你娘吧!你娘现在看到安公子,想到他身后的戾王,每天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夜里总是做噩梦,梦到安公子在咱们家不好了,戾王一怒之下把祁家给全杀了。你说,再这样下去,你娘可是熬不住呀。”
对于全氏来说,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自家相公纳妾更让人闹心的事儿,那就是家里养戾王的宠儿。
都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而全氏,为戾王的宠儿真真是憔悴了许多呀。
“夫子,今天一切就劳烦你了。”
最后迫于孝道,祁逸尘最终还是咬着牙将慕颜带在了身边。现在看着他那知礼的样子,祁逸尘抿嘴:最初见到他,他就是这幅样子,让他误以为他是个规矩知礼的。可结果……
想到这几日自己受到的气,祁逸尘绷着脸,一言不发,大步向前走。
慕颜看此,抬脚跟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祁镇山心里嘀咕,要不要先把大夫请到家里来备着。祁镇山总感觉祁逸尘挺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想着,祁镇山不由感叹,要说这小安公子还真是厉害。
过去这些年,祁逸尘可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包括在戾王的跟前,祁逸尘都从未如此忍气吞声过。可现在,简直是每天都在忍气吞声中度日呀!
所以,祁镇山对自家儿子是真心疼,也是真同情。
“夫子,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去学府吧!”
正在前面走的祁逸尘听到这话,顿时转过身来,“你出门时不是吃过了吗?”
“没有吃,我早上刚起床就听萧大人跟我说夫子愿意随身带着我,我心里一高兴,一激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随夫子你出门了。”
祁逸尘听了,看了看她,她高兴激动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别人是什么心情?不过,祁逸尘当时也激动了,不能接受的激动。
“那你去吃吧!我先去学府。”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她吃饭还需要他喂不成?
“夫子你不在我跟前,我怕我不舒服,又犯恶心,又吃不下。”慕颜说着,眼巴巴的看着祁逸尘,“夫子,你得看着我,陪着我,我才吃的下。”
祁逸尘听了,没什么表情道,“如果我不陪呢!”
听言,慕颜抬手按按头,满是柔弱,“夫子,我忽然觉得好晕呢。”
祁逸尘抿嘴,脸色难看,这就是威胁没错。意思,他如果不陪,他就晕死过去给他看。这混账东……
心里骂了句脏话,让祁逸尘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从小到连不得体的话都没说过。可现在……实在是有辱斯文,愧对圣人。
“夫子,我听说飘香楼的包子特别的好吃,我们去尝尝吧!”
慕颜说什么,祁逸尘完全没听,他这会儿心里憋闷的厉害,木然的同慕颜去了飘香楼。
“唔,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好吃,好吃。”
“果然,只要看着夫子,我就哪哪儿都是舒服的,一点都不难受了。”
祁逸尘斜睨她一眼,活成了一味开胃药,真是他最大的不幸。
“夫子,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哦,对了,我身上没银子,饭钱就劳烦夫子您了。”
祁逸尘:还要给这个快气死自己的人付账,祁逸尘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落到这种境地了呢。
“祁夫子,安公子,好巧呀!”
闻声,慕颜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眉头挑了下,真巧。
“八王爷!”对着夏侯苍,祁逸尘将自己难看的脸色收了收,拱手见了个礼。
八王爷对着祁逸尘笑笑,转眸看向慕颜,笑意微浓,“安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呀!”
慕颜看他一眼,“八王爷好。”
夏侯苍看着慕颜,看她脸色红润,气色极好,可见她在太师府过的极好。
夏侯苍心里随意的想着,温和道,“祁夫子和安公子也是要去宫里吗?”
祁逸尘摇头,“不是,我们正要去学府。”
“是吗?”夏侯苍说着,看看慕颜,“今日太后为戾王选妃,我还以为安公子一定会去看看的。”
戾王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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