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在一旁说情,可惜并未奏效,反而更加激怒了段父。
“慈母多败儿,若非你无底线的纵容,他们也不敢做下此等大事,休要多言,否则连你一块打!”
段父彻底发怒,段母不敢再多言,只能提前为两人叫了大夫。
这一次段云筱和段云听都没逃过,皆被段父用家法狠狠责罚了一顿。
事毕,段父余怒未消,他想起了巧玉这个罪魁祸首,命令道:“你即刻将那个贱人送出段府,若是再让我看到她,你清楚后果!”
“是,爹。”
段云听强忍痛苦,立刻应承下来。
他已经知晓前因后果,方才段云筱挨不住家法,已经将一切都招了。
若非巧玉私自将妹妹带出府,她也不会遇上宁锦鸢,也就不会惹出这诸多麻烦。
事到如今,段云听有些后悔了,他不该相信巧玉,甚至当日就不该心软,将人救出来。
除了给他惹祸外,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如今段云听想起巧玉,只剩下厌烦,昔日的温情消失无踪。
当巧玉被下人叫回府后,等待她的不是段云听的安慰,反而是对方冷漠的逐客令。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城郊那处宅子,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念在多年情份上,段云听仍旧给她留了栖身之所。
然而巧玉听后却如遭雷击,她废了那么多功夫才攀上段云听,怎么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
“段郎,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巧玉委屈至极,同时又有些心虚,难道她带段云筱出府的事被段云听知道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有数,我已经网开一面了,你也该知足,莫要再纠缠不休,否则……”
听到段云听的警告,巧玉愈发慌乱,同时又心生怨恨。
就算她犯了错,段云听也不该如此待她,委实太薄情寡义了。
巧玉不甘心就此离开,苦苦哀求许久,段云听皆无动于衷。
他将宁锦鸢今日来段府,并知道自己救了她的事告知,巧玉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今日是无法挽回段云听了,对方已对她彻底厌烦,唯有马上离开方是上策。
“我明白了,段郎,不管你信不信,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我不愿云筱伤心,这才带她出府,至于殿下为何会路过,我真的不知情。”
巧玉辩解了一句,见段云听毫不动容,只能哭哭啼啼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段府。
此时她心中对宁锦鸢的恨已经达到了巅峰,若非身份悬殊,她定要找宁锦鸢拼命。
另一边,宁锦鸢已从暗一的口中得知段府的后续。
她勾了勾唇,心情愉悦不已。
前世这两人总是在她面前秀恩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是真爱,又岂会如此轻易被拆开?
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只是宁锦鸢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段云听仿佛突然对她燃起了热情,每日至少要写三封情书,那些肉麻的话时常令宁锦鸢作呕。
她原本担心日后段云听问起,这才勉强自己耐着性子去看,现在她后悔了,直接吩咐翠云全拿去烧了。
“日后他再送来,直接烧了就行,不必拿到本宫面前来,省得脏了眼。”
宁锦鸢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翠云虽不解,依旧照做,并未多问。
她很满意,抽空就给萧行舟写回信。
在收到她的第一封回信后,萧行舟仿佛受了刺激般,从一周一封,变成了现在的三天一封。
如此热情,宁锦鸢不好表现的太冷漠,只能经常给他回信。
一开始是不忍见对方伤心,后来宁锦鸢渐渐从回信中找到了乐趣。
两人志趣相投,见识广博,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皆能跟上,加之萧行舟年少曾闯荡过江湖,见过许多风土人情。
萧行舟知道宁锦鸢向往广阔的天地,遂时常在信中将曾经遇见的事迹,和见过的风景,一一描述出来,令宁锦鸢心向往之。
若非胡人的事尚未解决,她恨不得立刻前往萧行舟去过的那些地方,与他同游天下。
两人感情渐增,偏有不长眼的非要往她跟前凑。
段云听不再满足书信的骚扰,胆大包天的派人邀约她来府中一叙。
宁锦鸢不耐烦见他,借口推脱了几次,实在推不掉后只能去了段府。
“殿下一直不肯见微臣,是还在为巧玉的事生气吗?”
段云听幽怨的目光,令宁锦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驸马多心了,一月后就是父皇的五十岁大寿,本宫需要提前准备,故而这段时间才冷落了驸马,希望驸马能理解。”
“原来如此,是微臣错怪公主了。”
“殿下,微臣有一事相求,再过几日就是科举了,按照本朝律例,即便皇亲国戚,也可以参加科举之试,若有幸中举,也能为国效力。”
“微臣虽为驸马,做不了官,却也想为陛下尽忠,微臣定会让世人知道,殿下没有看错人!”
本朝初建规定,皇亲国戚、驸马之流虽也可考科举,但一般即使中了领的也是闲差,不过多个尊称职位,并没有实权。
段云听慷慨激昂,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惜宁锦鸢并未被打动,反而在心底嗤笑。
她早就看穿段云听无德无才的本质,此人好逸恶劳,在读书上从不用功,连当初的举人名头也是段家花钱替他买来的。
就凭他的能力连科举都过不了,何谈为国尽忠?
真是可笑至极!
宁锦鸢猜测段云听估计是不愿再被父皇禁足家中,这才借此由头请她说情。
“难得驸马有这个心,本宫自当说服父皇免了你的禁足。”
在达成心愿后,段云听喜不自胜,他连忙向宁锦鸢道谢。
“驸马这几日多多用功,千万别让本宫和父皇失望。”
宁锦鸢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除了想寻几日清静外,同样也是想看段云听的笑话。
她很想看看段云听在科举中能得到什么成绩,若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岂不贻笑大方?
段云听尚不知宁锦鸢真正的心思,甚至因为从前对她的误解,心中惭愧不已。
此时他方知宁锦鸢才是真心待他好的人,巧玉除了甜言蜜语,无法对他的事业产生半分帮助。
而宁锦鸢信他,爱他,又如此关心他的仕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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