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是想问问夏瑶，她今天去公司了吗？”蔡力低声。
苏冉还以为蔡力是代表穆北祁过来的，没想到一开口提起小夏，苏冉皱眉：“小夏请假了，怎么了？”
蔡力摇摇头：“麻烦您给她打个电话。”
问小夏的动向已经很突兀了，现在竟然还要求打电话，苏冉不得不上下打量蔡力：“你有什么事儿吗？”
蔡力皱眉，沉默不语。
“下去再打吧。”苏冉摁电梯，结果蔡力跟着一起进来。
他帮着关门，道：“那我送苏小姐出去。”
两人一道下到一楼，苏冉想到认识以来蔡力也帮助她许多，对方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而已，她没有道理拒绝，一个电话打给了小夏。
那头很长时间没接电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自然挂断。
“怎么样？”蔡力着急询问。
苏冉奇怪的看他一眼：“没接。可能在忙。”
“你再打打，”蔡力继续，“再联系她一下。”
苏冉皱眉：“要不然我把号码给你，你自己打？”
蔡力也想打，只不过他的号码被夏瑶拉黑了，想打也打不通，所以才会麻烦苏冉，最好能在苏冉这里知道夏瑶的行踪那是最好不过。
但没想到就连苏冉的电话夏瑶都不接。
“麻烦您，您再打打。”蔡力催促。
苏冉见蔡力一副很害怕夏瑶出事的模样，心中有些诧异，说：“那天晚上她还在我家里陪着我，后来她对象来接她就走了，今天是请过假的，应该和对象在约会。”
蔡力一愣。
这些话蔡力一句都没接，眼神视线都没往苏冉的身上停过，闪躲且心虚，压根儿没和她对视过：“我联系不上她，怕她出什么意外。”
“我再试试。”苏冉闻言，继续拨通电话。
蔡力倒也算是有耐心，一直等在旁边等着，苏冉一下一下打，接连打了七八个没停过，终于在第十通电话的时候对方接听了：“喂？冉姐？”
苏冉扫了一眼旁边的蔡力，明显看见蔡力一副松口气的架势：“你今天请假了，是生病了吗？我来问问你，需要我去陪你吗？”
“不用，”小夏那边环境有些吵闹，她的声音也不太正常，像是在喝酒，“我在酒吧玩呢。”
苏冉闻言：“等下我去接你。”
小夏给了一串地址，笑着说：“谢谢哦。”
这通电话很快挂断，苏冉拿着手机，抬起眼看蔡力：“安心了？”
蔡力点点头：“等下我去接她吧。”
正好这个时间点是下班的节点，苏冉和蔡力认识这么久，一看蔡力这模样就觉得这小子估计对小夏有什么心思，但他没有明说，苏冉也不好戳穿：“行。”
这也是看蔡力人靠谱的前提下苏冉才点头，要换一个不知根知底的，苏冉绝对不可能把人放他手里。
蔡力回顶层那会儿正好碰见穆北祁在发火把合同书砸地上：“你们法务部是吃多了？我让你去跟未娱提解约的事儿？”
法务部门瑟瑟发抖，经理垂眸低头站在旁边挨训，苦不堪言：“穆总，雾城那边的负责人传来的消息，说是不用廖晗了，我以为是解约，所以就……”
其实底下的人全部都在揣测老板的心思，前一段时间穆北祁到处发邪火，先是在未娱公司举办团建的温泉山庄里把人未娱的老板揍了，后来在应酬的会所里跟穆赫齐撞了，又把穆赫齐打得见血，在商场上，但凡知道点内情的，都知道林墨一和穆赫齐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这刚打完林墨一，立马把林墨一身边的人也打了，穆赫齐还是穆家的人，看都不看直接打，这不就是信号吗？
底下的人以为穆北祁跟未娱扯破脸皮，雾城那边又传来不用廖晗的消息，法务部自然而然认为是要解约，他们都是穆氏出来的，业务能力当然第一名，既要解约也不能吃亏，所以这种高额违约金，当然要未娱赔付给他们穆氏！
他们都以为穆北祁是要针对未娱，法务部门经理小心翼翼提醒：“穆总，前一段时间不是您说给林墨一找点事儿吗？”
这话确实穆北祁说的。
但底下的人会错了意思，蔡力是唯一一个知道情况的，给林墨一找事儿归找事儿，但唯独廖晗这件事不能动。
蔡力走进来，看向穆北祁：“不用廖晗是凌霜给的消息，她自作主张，说不想跟廖晗一起工作，廖晗在片场听见了，一气之下就不干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凌霜骂了一顿，买了最早的机票要回海城。”
穆北祁眯起眼：“他说不干就不干了？”
蔡力垂眸：“艺人都有这方面的脾气，年纪轻，任性。”
所以雾城的负责人是知道事情原因的，但凌霜是穆北祁的人，他们不敢得罪，又拉不住要走的廖晗，以至于最后事儿就由凌霜做主，传回来的工作邮件里写的就是不用廖晗，解约。
本来这事儿法务部今天下午是要汇报的，但下午老爷子在这边坐着喝茶，没人敢进来打扰，等穆北祁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又见了苏冉本人。
被苏冉拿着这件事堵的哑口无言，穆北祁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起始，气的心口窝着一团火，最后倒霉的只有法务部。
法务部本来以为自己干了一件贼漂亮的事儿，没想到一下子踢到铁板，经理说：“按照道理来说，不想干的是未娱的艺人，所以解约难道不是他们应该赔付的违约金吗？穆总，我们的合同没什么问题啊……”
“滚。”穆北祁把合同丢出去。
办公室里很快清净，蔡力还有事儿汇报，站在边上没走，穆北祁正在气头上，他脸色沉闷得仿佛要滴水，生人勿近的气息太明显，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你还有事儿？”穆北祁伸手捏着眉心，气息不顺，竟然压都压不住。
蔡力赶着下班，他好不容易从苏冉那里知道夏瑶的地址，现在想去接人，只能快速说：“穆总，我查了一下，穆汉那边还没出来，不过也快了，还在走流程。”
穆北祁：“谁做的？”
蔡力压低了声音：“应该也是穆家的人，李芸没这个能力，除了李芸，就是穆赫齐，但穆赫齐的份量还不够，他去疏通了下关系，最后发话的人……应该是老爷子。”
能这么在意穆家的子孙身上沾染污点的人，也就只有一个老爷子了。
难怪之前老爷子在这里喝一下午的茶，还要给穆赫齐安排一下差事，原来是因为穆赫齐做了件漂亮事儿，老爷子给他奖励呢。
穆北祁嗤笑：“手伸到我跟前来了。”
老爷子肯定是站在穆北祁这一边的，只不过他特意来说这件事，一则是告诉他穆汉的事儿他老头子管了；二则是提醒他，穆赫齐虎视眈眈盯着呢。
“那还要给穆赫齐安排进公司吗？”蔡力询问。
穆北祁：“进。”
“他这么拼命才赚来的机会，不给他不是欺负他吗？”穆北祁冷声，“一个摇着尾巴求人的，怕什么？”
蔡力也觉得是：“那要个什么职位？”
穆北祁随口：“行政部不是缺个人？”
蔡力立即会意：“好。”
行政部门是全公司事儿最多的，一般都是出去跑项目，穆家的那些旁门的亲戚，沾亲带故的只要和穆家有些联系的，都是托关系进来的这个部门，活儿挺多，人也多，是非更多。
能进公司不是什么大本事，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在公司活下来，这穆赫齐进是进来了，但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知道了。
蔡力低声说：“他在国外也不缺公司管理，何必一定要来海城。”
穆北祁冷笑：“谁会嫌弃蛋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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